袁承範接過蕭月仙倒來的茶水,起身謝道:“有勞姑娘。”
蕭月仙道:“袁從事乃殿下近臣,殿下治水,還多有仰仗袁從事之處,袁從事何必見外。”
蕭月仙說完,放下了手中的茶壺,對柳眉微蹙地李恪問道:“殿下,妾身方才偶然在門外聽得殿下之言,淮堤將破,殿下欲與淮南共存亡,可是真的?”
李恪問道:“方才本王和袁從事的話你都聽到了?”
蕭月仙回道:“妾身並非有意竊聞,隻是恰巧站在廳外,無意中聽得,還望殿下恕罪。”
李恪擺了擺手道:“無妨,此事非是秘聞,恐怕等到天明,整個盱眙城都會知道。”
蕭月仙麵露不安之色,擔憂地問道:“難不成這淮南水情竟已經崩壞到如此地步了嗎”
李恪點頭道:“本王調府軍入淮,加築河堤,淮南水情雖以漸穩,但不料汴水竟突然決堤,灌入泗水,恐怕新築的淮水河堤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待稍過些時辰,本王會命王府衛率將你和丹兒等女眷送回揚州,你不必擔心。”
這一次淮水水情究竟如何,李恪心裡也沒有半分底,實在是險地很,而蕭月仙和丹兒等女眷留在此處也幫不上什麼忙,李恪關心他們的安危,自然便有意安排人送他們回揚州。
蕭月仙聞得李恪之言,心中頓時急了。如今淮水大險,盱眙上下人心浮亂,正是她們趁亂渾水摸魚的時候,若是她被李恪送回了揚州,豈非是錯過了良機。
蕭月仙對李恪道:“殿下,妾身不願走。”
李恪聽了蕭月仙的話,先是稍稍有些詫異,但隨即心中也有了一絲隱憂。
蕭月仙與他府中的其他女眷都不相同,她的出現總是帶有幾分巧合的意思。
而且因蕭月仙是李恪的身邊人,王玄策也曾親自調查過蕭月仙的身世,但卻沒有絲毫的結果。
蕭月仙的過去便像是一張迷一樣的白紙,看似潔白無瑕,但裡麵究竟寫了些什麼,誰都不知。可偏偏蕭月仙無論是容貌還是才情俱是上佳,這樣的人,此前絕不該是默默無聞之輩。
會有這樣的結果,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有人故意掩瞞了什麼。
李恪對蕭月仙道:“若是淮水決堤,屆時半個淮南都將化作一片澤國,你留在盱眙城中恐有性命之憂,聽本王的話,你還是先回揚州暫避吧。”
蕭月仙聞言,堅持道:“若是殿下在此,妾身每日擔憂殿下安危,豈能安坐揚州。妾身願陪在殿下身側。”
李恪看著蕭月仙一臉決然的模樣,心中雖有隱憂,卻也些說不出來的暖意。
李恪道:“你這又是何苦。”
蕭月仙道:“當初丹兒能陪殿下在漠北四載,今日仙娘也當如是,殿下之意已決,欲與淮南百姓共存亡,仙娘之意亦決,願與殿下共存亡,請殿下勿要趕仙娘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