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送終需彆,盞茶過後,李恪同武媚娘又說了些話,便啟程南下了。
“佳人相送,依依惜彆,著實是在叫臣好生豔羨啊。”李恪自灞橋驛啟程南下,王玄策策馬跟在李恪的身旁,看著李恪,對李恪打笑道。
李恪看了眼一旁麵帶笑意,玩笑著的王玄策,也笑著回道:“本王大婚在即,哪能如先生這般灑脫,年近不惑,無牽無掛,本王羨慕先生才是真的。”
王玄策與李恪關係親近,日常開些玩笑也無大礙,可這次李恪的話一入口,王玄策卻頓時被噎住了,王玄策都不經有些後悔自己先去招惹了李恪。
原因無他,隻是王玄策已是二十有九,將近三旬,可至今尚未婚配,在時人看來,弱冠成婚已是晚了,以王玄策眼下的年紀,著實是大了些。
在楚王府時,便常有人借此來同王玄策玩笑,此番又被李恪說了出來,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王玄策麵色一紅,對李恪道:“所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臣修身養性之道未成,還未顧及成家之事。”
李恪聞言,笑道:“先生,你齊家之事雖是未顧及,但在京時老夫人卻早與本王提及過,托本王替你相看著,你若再不成家,恐怕老夫人便該怪罪到本王的身上的。”
王玄策雖尚未成婚,但他身為李恪心腹,李恪也在京中為他在延康坊也置辦了一處宅院,距楚王府不過盞茶的功夫,王玄策的娘親便在這宅中住著,老夫人也曾往王府拜見過李恪,其間同李恪也提過王玄策成家之事,央著李恪為王玄策看著些。
不過這一次倒不等王玄策說話,反倒是一旁的丹兒先開了口。
丹兒道:“殿下近來忙於婚事,有些事情恐怕還不知。”
“何事?”李恪聞言,好奇地問道。
丹兒回道:“在京時,治書侍禦史劉洎曾欲將小妹許配於先生,但先生卻以門戶不當,回絕了劉洎。”
李恪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對王玄策問道:“哦?先生可有此事?”
王玄策如實回道:“確有此事,劉洎與文本兄同為南陽人,又同曾效力於南梁蕭銑,故而相識,因著文本的緣故,臣也與劉洎有幾分交情。此番臣回京,劉洎曾專程在平康坊宴請過臣,席間提及欲將其妹許配於臣為妻,被臣婉拒了。”
李恪不解地問道:“卻不知是何故?”
李恪清楚,王玄策雖是寒門,但卻一向心高,從不以門第之念為意,所謂門戶不對,不過是王玄策的托詞,必然另有緣故。
王玄策回道:“劉洎雖與臣和文本相識,卻是魏王心腹,臣在殿下門下,與他自當回避。”
王玄策所言,也是實情,劉洎與王玄策算是故交,但如今兩人各為其主,王玄策為李恪門下,而劉洎則拜入了李泰門下,王玄策對李恪忠心耿耿,從無二心,自然對劉洎敬而遠之。
王玄策是李恪心腹,劉洎欲將親妹許配於王玄策,說不得正是有拉攏之意,亦或是挑撥李恪與王玄策之間的關係。
此事王玄策本該告知於李恪,可此事一來屬實私事,不便上稟,二來若是上稟,也難免有邀功之嫌,故而王玄策便未告知李恪,而是玩笑似地告知了丹兒,丹兒是李恪貼身侍女,告訴了她,早晚李恪也就知道了。
李恪知道王玄策用心良苦,也無絲毫見怪,不過對劉洎此人,李恪倒是來了興致。
李恪喃喃道:“四郎,本王倒是小看了他,想不到他的動作竟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