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睢陽渡口(1 / 2)

庶子奪唐 江謹言 3969 字 10個月前

宋州,居中原與淮南之中,宋州往北,則為中原,往南,則為淮南。

中原與淮南俱為天下膏腴之地,而宋州介於兩者之間,亦是富庶,為大唐十“望州”之一。

“邑中九萬家,高棟照通衢。舟車半天下,主客多歡娛。”宋州為陸路要道,又有運河過境,詩中所言便是宋州。

李恪自長安出發,過洛陽,一路乘官船南下,不過三日便到了宋州,宋州本就是水路樞紐,到了宋州後李恪便登岸修整,也給官船備上些乾糧。

“殿下,此處便是睢陽城,過了睢陽便是淮南地界了。”王玄策和李恪兩人並肩立於官船甲板之上,王玄策指著不遠處在望的睢陽城渡口,對身旁的李恪笑道。

李恪側身看著身旁麵帶笑意的王玄策,問道:“看先生的樣子,似乎也曾來過睢陽?”

王玄策回道:“睢陽乃上古皇都,自燧人氏始,夏、商先後定都於此,處要衝,扼江淮之咽喉,臣少年曾遊學至此,故而熟識。”

李恪道:“本王曾聞《漢書》有雲:‘宋地,房心之分野也。其民猶有先王遺風,厚重多君子,好稼穡,惡衣食,以致畜藏。’卻不知到了今日,此處又還留有幾分上古王風。”

王玄策指著不遠處渡口上來來往往的人流,對李恪道:“殿下有所不知,今時已不同往日,睢陽本就勾連南北要塞,劃分江淮,如今又有運河流經,宋州百姓已多有從船行、商賈、腳夫之役者,反倒少有稼穡之業了。”

李恪聞言,問道:“船行?宋州也有船行?”

王玄策回道:“那是自然隻不過宋州的船行自是比不得揚州、洛陽這些重鎮,所運的貨殖也大多隻能抵汴、泗兩州。”

李恪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

王玄策回道:“宋州北有洛陽,南有揚州,北上之貨殖,北抵涿州,南下之貨殖,南抵餘杭,均需借由洛陽和揚州的船行代運,否則恐難通行。”

李恪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笑道:“這倒有意思,原來這船行貨運竟也有這般規矩。”

王玄策道:“三教九流,十行百業,也有其規,各行其道,船行水運自也如此。”

李恪問道:“如此說來,這宋州地界便是洛陽的地盤了?”

王玄策想了想,搖頭道:“殿下說的是,但也不儘是,一來宋州處河南與淮南之交,常有貨殖南下北上,此處洛陽船行雖多,但也不乏揚州船行來此裝卸貨殖的,二來洛陽不比揚州,殿下為整合揚州水運,設揚州漕行,整個淮南的買賣自然都是揚州在做,但洛陽船行卻無漕行之說,不過一盤散沙罷了,還管不及宋州。”

王玄策正同李恪說著話,說來也巧了,似乎正是為了印證王玄策所言一般,就在王玄策話音剛落的時候,李恪所乘的官船正要靠岸時,船旁便駛過了一艘掛著揚州水幡的貨船,正要靠著渡口停靠。

李恪雖生在長安,但封號、食邑、之官都在揚州,日後他的子孫也將封於揚州,故而揚州於他而言也算是半個故裡了,更彆提揚州漕行本就是他管下的,在宋州看著揚州來船,倒是多了幾分親切。

可正當李恪瞧見了這艘揚州貨船,並肩靠著停在渡口,將欲上岸之時,卻聽到了一旁的爭執聲。

“此處乃睢陽渡口,凡一應揚州來船不得停靠。”渡口之上,一個身著灰色裋褐,專司接駁的役夫,對揚州貨船上的船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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