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仙連忙起身道:“清兒年少,行事恐多有不妥,還望殿下開恩,饒了清兒的性命。”
李恪聽了蕭月仙的話,沉思了片刻,並未直接回答蕭月仙的話,而是盯著蕭月仙的眼睛,反問道:“仙兒,你以為本王該放了她嗎?”
李恪之言一出,蕭月仙先是一愣,緊接著,她便明白了李恪的意思。
清兒此前與李恪並無交情,反倒是一門心思地與李恪為難,就算沒有今日之事,清兒日後也是李恪之敵,如今清兒落在了李恪的手中,李恪若是放了她,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蕭月仙忙道:“日後仙兒定當好生管教,絕不使清兒與殿下為難,請殿下相信仙兒。”
李恪道:“你我有些情分,更於我有救命之恩,你也無殺本王之意,今日若是仙兒落在了本王的手中,你不必多言,本王也絕不傷你,但文清兒與你不同,此事你當知曉。”
李恪的話卻有道理,更存了念及舊情的意思,也算是中肯,可李恪越是如此,蕭月仙的心裡便越發地慌張了,這說明,李恪的話認真了。
如果說方才蕭月仙多少還有些在試探李恪底線的意思,現在的蕭月仙已經真的慌了神,沒了再同李恪周旋的餘力。
蕭月仙起身跪拜於李恪身前,道:“清兒之過仙兒願一力代為承擔,殿下反有所需,殿下開口仙兒也絕不推辭,隻盼殿下念及往日情分,饒了清兒這一次,仙兒除了清兒,已經再無親人了。”
蕭月仙同李恪說著話,眼中已經不經意地泛起了霧氣,楚楚可憐。
蕭月仙對清兒的感情,倒是出乎了李恪的意料,他沒想到蕭月仙竟會退讓到如此地步。
李恪看著蕭月仙,回道:“你知本王的心思,本王想要的東西,又可是你能給的?”
蕭月仙也曾跟隨李恪身邊伺候,李恪誌在儲位,蕭月仙自知,蕭月仙稍稍思慮了片刻,便回道:“殿下誌闊才雄,仙兒自知,仙兒在長安平康坊還有些產業,或可為殿下耳目,助殿下成事。”
長安本就是國都,平康坊更是各色人等駁雜,消息靈通的所在。蕭月仙在長安平康坊中的產業已經是她除了江陵外最後的家底,也是她最大的本錢,也是她在左遊仙相助之下經營許久才有的局麵。
若是以往,蕭月仙是決計不可能交出的,但自打去歲之後,蕭月仙已經沒了以往的銳氣,在得知左遊仙的死訊後,蕭月仙便更是沒了這些心思,如今平康坊的那些產業於她而言也沒有那般重要,若是能以此換回清兒的性命,自然是最好。
蕭月仙所言,已經是蕭月仙最後的底線,而她的話,終於也引起了李恪的興趣,李恪的身邊一直缺少這麼一個人,而蕭月仙所言當真奏效,於他確是不小的助益。
李恪問道:“你竟願為了清兒如此?”
蕭月仙如實回道:“自打去歲事敗,在洪湖之上縱走殿下後,仙兒已沒了往日的心思,隻盼將來殿下若能得償所願,莫要忘了那日在湖上答應仙兒的便是。”
那日在洪湖之上,李恪曾親口許諾蕭月仙,隻要蕭月仙放了他,待將來他登基為帝,便為其父蕭銑平反,冊為梁王,享江陵百姓萬家香火,仙兒說的自然就是此事。
李恪點了點頭道:“本王言出必行,說出去的話自會作數。”
“如此便足矣。”蕭月仙輕聲道。
李恪抬手扶起了蕭月仙,對蕭月仙道:“清兒的事,本王允了,左遊仙的屍首本王留之無用,也可以給你,隻是你且隨本王回宮,本王還另有事要問你。”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