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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五萬大軍出塞,糧草本也不甚充沛,但隨著次日薛延陀將許諾的牛羊送來,李恪便沒了後顧之憂。
李恪駐紮在浚稽山南側隘口的第十日,山上興建的戍堡已初有其形,李恪裝模作樣地遣去長安請示聖意的信使也回了此處,李恪便同夷男言和罷兵,留下左屯衛將軍阿史那忠率軍兩萬在諾真水據險屯守,自己則率眾回了河東。
李恪出塞北戰,非但一舉全收諾真水,興建戍堡,扼住了薛延陀南下的咽喉,甚至一舉殲滅大度設麾下的五萬士卒,建功甚重。
李恪所立之功,乃數載間大唐北戰之最,待捷報入朝,自然厚賞,但就是如此,李恪的心情卻也不甚輕鬆。
畢竟李世民命李恪北上督邊,可不是為了固守諾真水而已,他要做的是籌備北伐,滅人國祚。
此次一戰,雖創薛延陀,但卻並未動其根本,薛延陀人生於馬背,男兒人人皆可為戰,區區五萬人,不消一載便可補上。
“定方,你行伍多年,又善領騎兵,可知有何善破輕騎的法子?”李恪回去的路上也在思索破敵之法,突然開口對身旁的蘇定方問道。
蘇定方道:“殿下想的是如何能破薛延陀的輕騎吧。”
李恪道:“不錯,諾真水一戰,是我們截了大度設的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否則此戰恐難大勝。”
蘇定方道:“薛延陀人悍勇,極善馬戰,尤勝當年突厥,若要正麵勝之,確是不易。我大唐具甲鐵騎雖可破薛延陀輕騎,但遠行不易,臨陣又太過笨重。若要正麵強破,我大唐所能仰仗的也唯有弓卒和步卒了。”
李恪聞言,思慮了片刻,問道:“定方可知陌刀?”
“陌刀?”
蘇定方搖頭道:“這難不成是禁軍中新有的兵刃,末將竟從未聽聞。”
李恪道:“陌刀乃重步卒所配,立於眾軍之前,上可斬其卒,下可斷其馬,凡陌刀所出,人馬俱碎,可謂所向披靡。”
蘇定方聽著李恪的描述,想了想,而後才道:“殿下所言可是斬馬劍,斬馬劍出自漢時,長近五尺,刀刃極鋒,確可斬馬,但卻無人馬俱碎之威,而且斬馬劍刃長而柄短,若是久握,便力不能極,不可實戰,故而多用於儀仗,裝裱門麵而已。”
蘇定方口中的斬馬劍,李恪自然也知道,斬馬劍初見於西漢,刀刃長而窄,多用於宮廷,少見於軍中,但李恪很清楚,蘇定方口中的斬馬劍最多隻是陌刀的雛形,絕非那個有唐一朝,專破騎兵,威震天下的陌刀。
陌刀所出,如牆而進,白刃霜飛,紅血星流,人馬俱碎!
大唐盛世,安西四鎮能以區區三萬精銳稱雄西域,威壓諸國,決然離不開安西節度使麾下的陌刀軍,如此凶兵,國之利器,又豈隻宮廷儀仗而已。
李恪道:“本王欲改斬馬劍,寬其刃,長其柄,為兩刃長刀之狀,用之披甲步卒,專治輕騎,定方以為如何?”
蘇定方想了想,道:“我大唐冶鋼之術,絕非漢時可比,若依殿下所言,要將這陌刀煉出,倒也非不可,隻是陌刀重且長,用料可韌不可脆,非尋常鋼材可鍛,甚至需用百煉之鋼,作價隻怕極高啊。”
蘇定方行伍多年,精熟軍務,自然也通曉兵刃,一語便說到了最是關鍵的地方,陌刀耗費極高,作價不菲,縱是在大唐國力鼎盛的開元盛世,各軍上下,陌刀軍之數通過也不過數千,如今大唐立國未久,雖然數載國泰民安,但國力尚還不及前隋,要鍛陌刀,恐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