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並州大都督府,書房。
仲春的午後,暖融融的陽光透過書房薄薄的紗窗照射進屋裡,亮閃閃地一片,灑在書房的桌案之上,也灑在桌案旁李恪的臉上,映著李恪俊朗的臉頰,竟多了一絲酡紅。
春困秋乏,春日,本就是最易犯困的時候,尤其是在陽光最盛,最是暖和的午後,便更是如此了。
李恪坐在書房中,看著滿桌自河東各都督府、各統軍府遞上的兵員明細奏本,看得枯乏,險些都快打起了瞌睡。
“三郎、三郎...”
就在李恪看著奏本,困得混沉欲睡的時候,書房的門口突然傳來的武媚娘如黃鶯的聲音,打破了書房中的沉悶,也叫醒了李恪。
李恪聽到耳邊嬌妻的聲音,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笑意,原本的困乏竟也去了幾分,慢慢地來了精神。
“媚娘來了,快來我身邊,我整日對著這些奏本,可快悶壞了。”李恪看著武媚娘進屋,對武媚娘笑道。
武媚娘起初並未靠到李恪的身邊去,反倒在李恪身前的桌案旁坐下,雙手背到身後,對李恪問道:“三郎猜我帶了什麼來?”
李恪看著武媚娘嬉笑的模樣,回道:“可是媚娘在府外尋摸著了什麼好玩的物什?”
武媚娘搖了搖頭道:“三郎可是猜錯了,媚娘帶來的可是三郎最是關切的東西。”
李恪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問道:“可是父皇回了我請戰的奏疏?”
李恪請戰薛延陀的奏疏送往長安也有五、六日的功夫了,算著日子消息也該送回來了,看著武媚娘笑嘻嘻的模樣,多半便是了。
武媚娘對李恪道:“三郎這次猜對了,正是請戰的回書。”
李恪道:“看媚娘的模樣,我的折子父皇想必是準了。”
武媚娘點了點頭,問道:“那三郎可能猜到父皇欽點的主帥是誰?”
李恪沒有片刻的猶疑,不假思索地笑著回道:“自然是我了。”
李恪這麼說,倒也不是因為自負,而是因為李恪知道眼下的形勢,眼下大唐雖所是武將如雲,但能和李恪爭一爭這北伐主帥之位的隻有兩人,一是李靖,二便是李績。
李靖年邁,本就腿腳有所不便,自打貞觀九年西征歸來後,更是常覺精力不濟,絕不會去跟李恪爭這個北伐主帥的位置,至於李績,李績本就是李恪麾下,李世民斷沒有越過李恪這個並州大都督,而任大都督府長史為帥的道理。
武媚娘看著李恪自信的模樣,笑道:“難道三郎就不怕是旁人嗎?現在父皇的回書在媚娘的手中,整個太原,除了媚娘可是誰都不知的。”
李恪看著眼前武媚娘得意的模樣,確也是滿滿的小兒女姿態,嘴角輕挑出一絲笑意,趁著武媚娘不備,一把攬過武媚娘纖細的腰肢,將媚娘攬在了懷中,擱在膝上坐下。
“好啊,媚娘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截留父皇給我的回書,看為夫不好好責罰你。”李恪說著,左手摟著武媚娘的肩膀,右手在武媚娘的腰肢上輕輕撓了撓。
李恪下手很輕,生怕弄疼了武媚娘,隻是撓了撓她腰間的軟肉,可偏偏武媚娘最怕的便是這個,被李恪這麼輕輕一撓,頓時吃不消了,一邊扭著身子,一邊開口求了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