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成婚三載,她一直無所出,雖然李恪從不曾敦促於她,更不曾因為此事而對她有哪怕半分的疏遠,但武媚娘自己卻甚是在意,雖不至成了心病,但也叫她念念不忘。
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已經不再是問題,隻要她能為李恪誕下世子,再加上李恪對她的寵愛和她自己的手段,自然而然的,她的地位便會穩固非常。
武媚娘雖然心中已是極喜,但還是稍稍克製了臉上的喜色,對錦兒道:“哪裡便知道是世子了,興許是郡主也未可知的。”
武媚娘的話也隻是嘴上說說罷了,也算是給自己留條退路,她的心裡自然還是如錦兒所言那般,希望為李恪誕下長男的。
錦兒笑道:“說來也是奇了,小娘和阿郎成婚三載,都不曾有了身孕,怎的反倒在殿下北伐啟程前懷了身孕,倒也巧合。”
正如禦醫所言,武媚娘的身孕約莫兩月多些,而李恪是近兩月前啟程北伐的,那豈不就是在李恪北伐前懷上的孩子。
武媚娘起初倒也並未多想,但聽了錦兒的話,頓時便想了起來,在李恪臨行前他們倒也無甚異常,唯一異常的一次就是當初在書房中的那次,難不成就此那次懷上的身孕?
“若早知在書房行那事能有如此功效,我怎還會等到今天。”武媚娘心中這麼想著,本如白玉般晶瑩的臉頰竟一下子多了一抹粉紅。
這禦醫眼睛也是活亮,看著眼前的一幕,自己也不宜在此多待,於是囑咐了武媚娘幾句,便起身告辭道:“王妃還需千萬仔細身子,臣下去為王妃再開兩副安胎的方子。”
武媚娘點了點頭道:“如此便有勞禦醫。”
武媚娘說著,又對門邊時候的婢女吩咐道:“你且隨禦醫先去開方抓藥,而後帶禦醫去賬房領錢千貫,以為酬謝。”
禦醫聞言,忙道:“為王妃診治本就是臣分內之事,豈敢當王妃賞賜。”
武媚娘笑道:“你為我楚王府診出世子,難不成還不值區區千貫嗎?這幾月你且好生在晉陽待著,隻管開方抓藥便是,待殿下回來了更有重謝。”
禦醫忙俯身謝道:“臣謝過王妃。”
說完,便告辭離去了。
禦醫走後,錦兒擺了擺手,也示意屋中伺候的婢女先退出去,而後才對武媚娘問道:“小娘懷了身孕是好事,此事可要先行通知京裡。”
武媚娘點了點頭回道:“此事瞞是瞞不住的,而且也全無瞞的必要,你遣人告知宮中便可。”
楚王府本就是眾矢之的,多少雙眼睛盯著的,武媚娘懷了李恪長男這樣的大事,決然是藏不住的,而武媚娘自己也不願藏。
錦兒接著道:“那武家呢,若是夫人知道此事,想必很是高興,說不得還會親自來太原照看。”
武媚娘問道:“你是想要阿娘來太原?”
錦兒回道:“婢子以為小娘所懷自然就是楚王府以後的世子,乾係重大,還是需家中長輩看顧的,楚王府有後,貴妃那邊雖然心中一萬個願意,但身份所限,多半出不得京,何不請夫人來太原一趟,也好幫著些。”
武媚娘想了想,讚同道:“如此也好,左右阿爹那裡有阿姊看著,也無甚事,那你便送信去一趟武府,讓阿娘帶些人信得過的人過來。畢竟阿娘是過來人,比起你們這些小妮子懂得還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