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額娘鈕祜祿氏跟兩位嫂嫂一個弟妹,被拐彎抹角拜托上。連宮中的裕妃,怡親王府的十三福晉都未能幸免。
雪花般的帖子更爭先恐後地飛向和親王府,各種理由花樣邀請她這個和親王福晉賞臉。而不管是被邀請,還是偶遇,或者彆的什麼。話題總能歪著歪著,就歪到精油二字上。
大批用戶正在湧來,舒舒怎不萬千歡喜?
趕緊趁熱打鐵,將各種精油、香水、香薰、精油麵膜、精油香皂的研究起來。然後尋找鋪麵,裝修,培養女技師。再擇一個黃道吉日,店麵不就能轟轟烈烈的開起來?
趕著她手中有人有錢有鋪麵,還有那些古代的化學家。這些說起來複雜的事兒,到了她麵前,合該水到渠成再無半點阻礙。
可現實往往與預測大相徑庭,弘晝這個讓全大清女子都對舒舒表示羨慕嫉妒恨,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好好夫婿就是擺在他麵前的第一道障礙。
“不行!”弘晝難得硬氣,特彆的堅持:“爺不管你到底要做什麼,也不管你如何折騰。但是有一條福晉必須遵守,那就是你不管乾什麼,必須先把雙月子坐好。否則……”
和親王爺挑眉:“爺肯定奈何不了,也舍不得奈何福晉。但讓你這個店開不下去,還是不成問題的。”
舒舒:!!!
最怕這人不但說,還付諸行動。並意外倔強,不管怎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人家隻閒閒一笑:“不就是賺錢?福晉且等著!”
說罷便翻身上馬出了府,一路往園子裡奔騰而去。到了禦前便撲通一聲跪下:“皇阿瑪,這酒精都已經獻上來許久,該做的試驗也都做好了吧?”
“嗯!”雍正點頭:“你福晉所說的那些,朕都一一派人試過,效果良好,沒有半句虛言。這一誤打誤撞,又為咱們大清立下好大功勞。”
“彆的不說,隻對戰場上傷員的救助上,就能大大降低傷口感染的截肢甚至死亡率。再有應對高溫退熱,還有瘟疫、時疫等的消毒方麵效果都是特彆的顯著。”
這時候培養一個兵勇不易,折損一個卻那麼簡單。好多兵勇都不是直接死於戰場,而是亡或殘於傷後的感染。若酒精能大麵積應用,那豈不是又一個大大提升戰力的法寶?
畢竟一身經百戰的老兵,勝過十個甚至百個未經風雨的新手。
雍正這還在暢想中,弘晝就已經樂出了聲:“有用就好,有用就好!兒子恭喜皇阿瑪,得此瑰寶。不過……”
雍正心生警惕,總覺得這不過二字的後綴可能不大好。
而且這混賬東西整日無心公務,隻惦記窩在府中照顧福晉與永璧、三胞胎。今兒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往園子裡找他了?
事實證明俗話說得對,果然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不過之後,弘晝笑嘻嘻開口:“不過這麼大的成就,皇阿瑪是不是好歹也得對有功之臣意思意思?您兒媳婦才為咱們皇家誕下吉祥如意的龍鳳三胞胎,雙月子還沒坐滿呢。”
“這就要奔波勞碌,要為阿哥們攢彩禮,格格們存嫁妝了。橫豎……”
弘晝嬉笑:“橫豎內務府因著手表、彈簧、草膠等,也是賺得盆滿缽滿。您就意思意思,賞些個黃白之物。彆讓您兒媳婦這般焦慮,身子還沒恢複好呢,就要忙活著開鋪子了唄?”
雍正:……
雍正都以為自己聾了啊!
再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這等大膽之詞。氣得他都直跟自家好十三弟吐槽:“這要不是朕子嗣太少,就他跟弘曆那樣的,早早都罷了宗籍,讓他們自生自滅去了。”
“免得時不時出來蹦躂一下,氣得朕肝疼!”
這個時候,允祥知道自己最最適合當個合格的聽眾。果然,茶都喝不過兩盞,皇帝四哥自己就轉過彎來:“罷罷罷,不就是點子銀兩?橫豎吳紮庫氏一直以來確實功勳卓著,還誕下了永瑛這麼個好孩子。”
“便給她些銀兩也是應該,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銀子與她,也便宜不了外人。倒是因此處置了弘晝那混賬,會讓朕好乖孫丟臉……”
於是,一道聖旨並五千兩銀子就特彆高調地進了和親王府。
理由當然是和親王夫婦獻上的好物酒精?
效果顯著,讓帝王龍心大悅。是以特賞賜白銀兩萬兩,以彰顯和親王夫婦之貢獻。
並鼓勵其餘人等也積極參與,但凡有什麼利國利民的好物被發現或者發明。今上都會視貢獻大小給予獎勵,最高甚至可以加官進爵、封侯拜相!
旁人的萬千羨慕中,特特跑了趟園子,還差點兒磨壞三寸不爛之舌的弘晝卻咋舌:“皇阿瑪也太小氣了些,竟然隻給了五千兩,不過爺半年俸祿而已啊。”
舒舒攤手:“遠不夠咱們三子兩女整整五個孩子的婚事不是?而且啊……”
舒舒環視了下四周,確定周圍隻他們夫妻兩個後。才貼著弘晝耳邊輕語:“而且咱們夫妻感情這麼好,又正值生育的黃金年齡。六寶、七寶什麼的,說不定正在趕來的路上。”
“這甜蜜的小負擔越來越重,咱們當阿瑪額娘的不努力怎麼行?總不好年紀輕輕的,不幫著永瑛分憂解勞,反而還帶著一大家子去啃小吧?”
舒舒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就等著他說對對對,福晉說得對。然後從阻力變成助力,五福香氛係列就如雨後春筍般,迅速紮根,長遍大清南北。
結果……
這貨卻搖頭:“福晉放心,爺已經服了藥。此生,你都不會再受生育之苦!”
哈???
舒舒震驚,連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僵:“爺,爺在說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懂?這,這,這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是,就是如你所想。”弘晝點頭,特彆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早在生永瑛的時候,也就想過有他一個足矣。可你喜歡孩子,皇阿瑪也頻頻催促,所以有了永璧。”
“有了一雙嫡子,爺真的於願已足。雖然咱不是全大清嫡子數量最多的,但咱們倆兒子一雙天才啊!一文一武,珠聯璧合,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可爺知足了,福晉卻沒有。甚至還偷偷換了爺的藥,有了這三個小冤家。”
舒舒捂臉,雖然換藥背後有著種種考量。而且她既然做下了,也不懼人言。但這話從自家嫩草嘴裡說出來,怎麼就……
就那麼讓人臊得慌呢?
舒舒甚至都不大敢正視他的臉,可弘晝卻不允許她逃避。雙手捧著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福晉喜歡孩子,並不覺得累、覺得辛苦。便有所付出也甘之如飴,卻不知爺那幾個月是如何心驚膽戰的。”
“尤其你分娩的時候,爺彆的什麼想法都沒了,隻琢磨著不管怎麼樣都得保住你。孩子不孩子的,有當然好,沒有也無妨。漫漫餘生,爺隻離不得你。”
“所以,為了不再受那等煎熬,也不讓你受那個苦。爺找太醫開了藥,連服一個月,禁欲三個月,保證再無此憂慮!”
屮艸芔茻!!!
所以,這家夥還真給自己來了個狠的???
舒舒震驚,整個人都是懵的:“這,這怎麼可能呢?就,就算你疼惜我,不願讓我受生育之苦。這個藥,也該是我來喝啊!電,哦不,話本子上都是這麼寫的。”
“你可是天潢貴胄,能……”
“能獨寵你一個,都已經難能可貴了?”弘晝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傻!情之所至,自然眼裡心裡都是對方,再看不進彆的庸脂俗粉。哪裡是獨寵?分明是爺自己再難屈就彆個。”
“爺受不了你有風險,不想再經曆那等提心吊膽。所以細問過太醫,知道女用藥物對身體傷害頗大。而且……”
弘晝笑,言說他素有荒唐之名,便做了這驚世駭俗之事。皇阿瑪最多也就抽頓鞭子、踹幾腳,罵兩聲荒唐混賬。你可就不一樣了!你是皇家福晉,嫁入皇家的重責大任之一就是綿延子嗣。
自己綿延不力,都要積極找尋幾個幫手一起努力的那種。
服用絕嗣藥物,被查出來彆說她,就是她背後的吳紮庫氏都彆想得好!便看著他們好大兒的麵上不予重罰,府上二側四庶也得填滿了。
還得他來,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舒舒扶額:“茲事體大,爺好歹跟我商量一下?”
真商量你也不能同意啊!
弘晝心中腹誹,麵上卻訝然:“福晉忘了麼?爺前頭問過你,你也說看緣分,!”
不是,我是說順其自然,但哥們兒你這明顯就不自然了啊!
舒舒皺眉,千萬個不對勁兒要說,但又想著人家已經為自己付出那麼大了,說什麼都好像不大合適。就覺得腦海中一團亂麻,茫茫然也理不清個頭緒。
有點可惜那注定湊不齊的七個葫蘆娃,又有點惱火他的莽撞。
是藥三分毒呢!
還是那麼霸道的藥,肯定毒性就更……
會不會對身體有妨礙啊?
舒舒皺眉:“不成,還得把那個膽大包天的太醫喊來問問。再多找幾個大夫,好生給你診診脈!”
弘晝死死抱住她:“福晉一腔關愛之心,爺心中萬分感動。但這個事兒啊,隻你知我知便是,可不好再傳揚到彆個耳朵裡。不然那些個嫉妒你的,背後都不知道怎生編排呢。”
“爺一生鹹魚,倒也不在乎彆個怎麼議論。就怕皇阿瑪遷怒於你,覺得你惑了爺的心智。”
舒舒一噎,不得不承認這個可能大大的有。
弘晝微笑安撫:“開這藥的太醫就是前頭配短期藥那個,品質高絕,保證沒有任何毒副作用。”
舒舒還是有些不大相信,可某人三緘其口。
再不肯透露了。
無奈之下,舒舒隻能以自己有些不適的理由連傳太醫診了三日平安脈。並言說王爺這陣子照顧她,沒少勞心費力。請太醫給把個脈,看看需不需要開個調補的方子。
三天,三個太醫院國手輪流診脈,皆言弘晝身強體健,完全不需要特彆調補。
舒舒才終於略微放心。
而這麼反複來回地一折騰啊,她的雙月子也就徹底結束了:“這回爺該沒什麼由頭攔著本福晉,讓我不能轟轟烈烈地大乾一場了吧?”
“不攔著不攔著。”弘晝笑:“為咱們大家庭製造財富的事兒,支持還支持不過來呢,怎能攔著?福晉且隨我來,讓你好生看看爺的誠意!”
哦?
想起前些日子這家夥的早出晚歸,鬼鬼祟祟。舒舒也不拆穿,隻從善如流地伸出手。
弘晝小太監似的把人扶住,吩咐賴嬤嬤照看好幾個孩子。
賴嬤嬤並幾個奶嬤嬤齊齊應是。
然後舒舒就被他帶著,頂著五月裡頗有些溫度的日頭坐著馬車,往南門外大柵欄一帶而去。直到了一座足有三層的大鋪子前,才終於停下。
弘晝率先下了車,然後親自掀了車簾子,對舒舒伸出手:“恭迎福晉來咱們五福香氛,請福晉多加指導。”
哈???
舒舒搭著他的手,利落下了馬車。抬眼一看,黑底金字的牌匾上果然寫著五福香氛四字。
店麵大小,位置,外表的顏色等,都跟她想得一模一樣。
三層店麵,第一層賣的各種香型的香皂、洗衣皂。二樓則是各個種類的精油麵膜、精油、香薰等。第三層有專門女技師一對一服務,給前來的女客做些個麵部清潔、護理與妝容設計類的服務。
如今剛開始的階段,貨品種類並不如何豐富。
但舒舒這從掌櫃到小二都是女子,並謝絕男客入內的做法與前麵那精油麵膜的火爆,也還是有了不少的客源。打從牌匾掛上的第一天,就屢屢有人追問開業時間。
舒舒來這麼一會子,就打發了兩個來問詢的丫鬟。
讓她信心大增:“我覺得這波搞起來,不比手表少賺你信不?”
為了給福晉個驚喜,這店中種種可都是他一點點經手的。亟待花錢的女子見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她們對變美多渴求,又怎麼個不吝惜在這方麵花錢法兒。
弘晝聞言忙點頭:“信信信,福晉說什麼爺都信。嗯,深信不疑。要不然,也不能你才一提,爺就忙不迭都幫你辦好了不是?”
“不過賺多賺少無所謂,重點是福晉喜歡!”
那豪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的勁頭,很有點後世霸總的味道了。
不過人家霸總是集團掌舵者,一分鐘數百上千萬的神壕級選手,揮金如土自然不在話下。
她家嫩草可早八百年就上交了財政,俸銀啊、祿米什麼的,都交到她手裡。然後堂堂王爺每月隻有八百十兩的花用,偏他還有個月底便花不了,也得還福晉或者孩子們買點什麼的小愛好。
攢錢是不可能攢錢的。
這個買鋪子、裝修、找人的錢都打哪兒來的,可就很值得探究了!
“嘿嘿!”弘晝笑著撓頭:“皇阿瑪那裡又摳出來的!”
舒舒:???
就很震驚地看著他,一臉的願聞其詳。
弘晝笑:“那日爺不是說皇阿瑪那兩萬兩的獎勵忒少了些?於是,爺就又去了趟園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又磨出來兩萬兩。見福晉實在心動,想開鋪子。爺也就沒把銀子交給你,而是買鋪子裝修,先替你把準備都做好了。”
“給你省些事兒,給送你個驚喜!”
舒舒就真的特彆驚了,一個酒精的法子賞了五千兩還不夠,這家夥硬是攆到圓明園又磨來兩萬?
貪婪如斯,膽肥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