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饒有興趣地看著韓煜,靜靜地等著他的答複。
那幾個老鬼說的無錯,自己十年前強行用秘法破關確實造成了極其嚴重的道傷,特彆是近些年來,身體每況愈下。
說來可笑,分明已經跨出了凡人的桎梏,這幅身體卻依然要隨著凡人一般惡疾纏身。
那幾個老鬼不也是同樣如此,分明已經如同凡人眼中的神靈,可也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慢慢老死。
若是韓煜手中的丹藥真的如此神奇,那他絕對不可能放手。
“不能給。”
表哥麵色一變,連忙在旁小聲提醒。
他是深知韓煜尿性的,這家夥一向百無禁忌。
當初塗行蓀身為邪道修士不也是被其強行灌藥,哪怕副作用離譜,可對方得到的好處也不是假的。
他當日能給塗行蓀,今日同樣能給齊白。
但今天不行。
一個邪道超脫境對於正道的意義不小,要是眾目睽睽之下幫了對方,往後名聲可就臭了。
生怕韓煜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表哥還小聲在旁念叨。
“齊白是邪道忘憂穀宗主,你如果把丹藥給他,你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齊白自然也能聽到這邊的竊竊私語,不僅不怒,反而長聲大笑。
“是極,在下是正道唾沫星子裡的邪道修士,基本上算是底下那群小修士眼中的魔頭了。”
他不僅不以為恥,反倒是深以為榮。
“恬不知恥!”
大長老怒極,怒斥了一聲。
齊白卻不為所動,反倒是看著天上地下這群人,一副嘲弄之色。
正道又如何,邪道又如何。
一個虛偽,一個狡詐,半斤八兩而已。
“你們這群自詡正道的人,不也是聲勢浩大的圍著人家一個藥師,莫不是想來保護人家?”
說罷,大笑不止。
“還有你們九宗,平日高高在上,怎的不見約束你們所謂的正道,放任自流。”
一番話下來,九個長老臉色難看不已。
“齊白,九宗還輪不到你指摘。”
南離劍齋的長老忍不住怒斥。
下方人群一陣吵嚷,自然是對於齊白的話大為不滿。
可卻偏生不敢對其辯駁。
平日裡這些宗門或許對外可以耀武揚威,可是今日裡頭頂上的可是實打實的超脫境修士。
更重要的一點,他齊白會殺人!也敢殺人!
“還與他廢話什麼,老夫早看他不順眼了。”
大長老早已經按耐不住,怒喝一聲後,身影陡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然在齊白麵前。
兩股靈力同時透體而出,互相激蕩之下,虛空已經肉眼能見其扭曲。
一時間整個東陵城外突然風起雲湧。
“敕!”
“敕!”
兩人同時一動,身形消失於原地。
九天之上,忽地傳來一聲雷動,抬眼看去,兩人已經交纏在了一起。
大長老刀劍齊出,一刀一劍閃爍著五彩華光,一經脫手後便自主朝著齊白腦袋劈去。
齊白後退幾步,一杆血色旗幟從袖袍飛出,不斷增長後竟有百尺。
“去!”
一聲敕令,旗幟自主迎向刀劍而去。
“我來看看你這些年有沒有長進。”
大長老冷笑一聲後,靈力彙聚,竟形成一座大山虛影,朝著他狠狠砸下。
“逞口舌之利。”
齊白嗤之以鼻,靈力迅速勾勒出一把巨大的斧頭,朝著大山虛影劈了過去。
一時間山崩地裂,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
就連地麵也仿佛受到了牽連一般晃動不止。
“你老了,更怕死了。”
齊白迅速掐訣,一邊嗤笑一邊設下戰陣,無數旗幟的虛影立在虛空之後,陡然爆發出強烈的殺氣。
“那也比你這肺癆短命的強。”
大長老一拍胸口,一股氣息從口中噴吐而出後竟然化為一顆劍丸。
劍丸猛然炸開後,霎時間化為漫天劍影。
兩者同時絞殺在一起的瞬間天地為之色變。
眾人的頭頂霎時一暗,無邊殺氣如有實質一般,遮天蔽日。
漫天劍影之下更是鋪天蓋地。
烏雲瞬間籠罩了東陵城整片天空,雲層上雷聲大作。
更時不時傳出劇烈地爆炸。
如此持續了一刻鐘後,待雲開霧散,烈日重新浮現的時候。
九天之上卻已經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下一刻,兩道微微氣喘的身影回到了城頭。
大長老身影微微有些狼狽,齊白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反倒是更像占了上風。
“你如今怕死了,不敢出全力,更不敢虧空氣血了。”
齊白一聲長笑,掃視一群老鬼,“你們當真是老了。”
作為一個後起之秀,他能跟對方打得旗鼓相當自然不是他修為強。
而是這群老鬼不敢虧空身體了,他們都怕死了。
明白了這一點後,齊白更是開心。
隻要這群老家夥不敢全力出手,那自己還需要懼怕他們作甚。
言語之中,已然是肆無忌憚。
“那老夫與你也走上一遭如何?”
琅琊山長老奪步而出,怒目圓睜出口。
“不必了,今日隻要你們不妨礙我,我也不妨礙你們。”
齊白信口長笑。
“小兄弟,這丹藥能給嗎?東陵城我可以護你,現吃我也能做到。”
“不過一顆丹而已,兩點要求你滿足了,自然給你。”
一直悶不作聲的韓煜陡然開口了,一句話就讓下麵炸了鍋。
他真的要給?
“你瘋啦!”
表哥麵色一變。
正想拉住他,豈料韓煜下一刻已經陡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然出現在了齊白身前。
一顆丹藥被其攤在手上,推了出去。
齊白先是一愣,旋即神色一喜,正要伸手,韓煜突然打斷了一聲。
“丹藥的副作用你知道了?”
隻要不是犯在他頭上的,他一向不吝於告知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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