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翌日,一隻傳訊鳥飛進了府衙當中,韓煜取出信箋看完後,神色相當古怪。
站在一旁的皇甫良翹首以盼,因為按照韓煜吹的牛皮來說。
他在監察司絕對有牌麵,事情妥妥的。
如今怎麼還來了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要不我先聽好消息吧!”
皇甫良猶猶豫豫地磨蹭了一番,才遲疑地開口。
韓煜又瞥了眼信紙,才看著對方說,“你們大師兄遭報應了,死宗門百裡外了。”
大師……呸,秦子明這狗賊死了,死的好哇!
皇甫良的神色一陣欣喜,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果然惡有惡報。
“那壞消息呢?”
隨即他便開口問道。
韓煜一陣停頓,聲音小了一些,慢慢說著。
“龍血石跟著他一塊兒沒了。”
皇甫良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一下子怔住了,沒……沒了!
怎麼會沒的?
韓煜搖頭一陣歎氣,“你那個大師兄死不悔改,帶著龍血石逃出宗門。”
“還有你師兄一起,不過目前就死了你大師兄一個,琅琊山懷疑就是你師兄李清泉下的手。”
皇甫良心裡一團亂麻,師兄殺了大師兄跑了,龍血石徹底沒了,隨之他的念想一塊兒沒了。
然後他整個人渾渾噩噩地轉身緩緩出了府衙……
其實何止是懷疑李清泉殺了秦子明,琅琊山那邊剛發了傳訊給了監察司,並讓其攜手幫忙下海捕文書,監察司那邊很快也回了一封自己的猜測。
李清泉應該也是打在琅琊山裡的一顆釘子。
現在兩邊估計都有得頭疼了,琅琊山出了內鬼,出了一個就會擔心有沒有第二個,琅琊山隻怕要亂上一陣了。
至於監察司,想要好好與九宗合作,還得幫忙給人家抓鬼,否則到頭來啥謀劃都給鬼泄露出去了,還叫屁的謀劃。
韓煜看著皇甫良出門前那道蕭瑟的背影一陣搖頭,這倒黴的家夥終究沒能保住自己的石頭。
還是那個酒鋪,還是那個位置。
皇甫良獨自一人悶著頭,火辣辣的酒水入喉之後,寒掉的心這才稍稍有些緩和,凡酒不比宗門的靈酒溫和,能在街邊擺弄的更不可能是凡酒中的上品。
但就是這種最火辣的感覺硬生生伴隨著他這些天。
韓煜無聲無息地坐下後,歎了口氣。
“沒了就沒了,不至於。”
可惜皇甫良恍若未聞,依舊不斷地捧碗倒酒。
識海中,器靈嗤之以鼻地諷笑開口,“你說的輕巧,以為都像你一樣不需要修煉的。”
韓煜的安慰如同隔靴搔癢似的,他自己無需修煉,其實很難理解這種心情。
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更上一層是唯一的追求,更遑論那是一顆抱著就能慢慢直達超脫境的石頭。
可是除了這樣說,韓煜實在找不到安慰對方的方法……似乎也不是沒有。
韓煜突然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開口說,“我這裡還有一塊兒,要不等你哪天大圓滿了,你拿走用了。”
原以為皇甫良會振作起來,哪知對方隻是苦澀的笑了笑之後搖了搖頭。
“不要了,也許我就沒那個命,再給我的話我也不一定能保住。”
青州府的時候好幾次差點就丟了,還是靠著韓煜才保住,回了宗門被自家大師兄奪了,還是靠著韓煜去追討,現如今徹底沒了,他實在沒那個臉再拿韓煜那一塊兒了。
這家夥現在是心裡也出了問題了,連番受挫讓他有些自暴自棄了。
“你是什麼靈根?”
韓煜突然開口問了個不著邊的問題。
“我是墊底的水土係。”
皇甫良談到靈根後整個人更頹敗了,類似他這種幸運僅憑兩係靈根進去琅琊山的不少。
但是,無一例外都成了小透明。
若不是出了龍血石這麼大的事,估計上頭還不一定知道自己。
韓煜聞言後卻是眉眼一動,兀的拿出一顆丹藥出來開口說,“要不,你吃顆我的丹藥。”
皇甫良正在倒酒的手微微一抖,眼神無比憂傷,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韓兄,我隻是頹廢了,不是放棄了生存的念頭。”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