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秋天那邊各種堅果落一地,野豬都愛去吃,是附近獵人最常去的狩獵地點。
這時候的人走路習慣了,都挺快的,走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當地人口中的小東溝。
抬眼望去,兩座高山聳立在南北兩側,一條蜿蜒曲折的峽穀向東北方向延伸而去。
成片高大的鬆樹、榛樹、柞樹長在一起,即便是樹葉落了,視線也不算開闊。
再加上兩側的山太高,阻擋了陽光,所以人一走到峽穀裡麵,就覺得天色都暗了許多。
眼下還沒落雪,但早晨起來地麵上會有一層白霜。
要是平地,太陽出來一曬,霜就化了,樹葉變的乾、脆,人踩上去會有聲響,所以這時候也叫打響葉子。
不過小東溝裡不見太陽,氣溫低,霜融化的晚。
這會兒霜才化了,落葉被水分浸的有一點兒軟,踩在上頭聲音倒是不大。
眾人剛往裡走了二裡多地,狗就開始叫喚起來,曲紹揚等人也瞧見了柞樹下有被豬拱過的痕跡。
偌大的林子幾乎被野豬翻了一遍,一個坑一個坑的幾乎連成片了。
曲紹揚蹲在地上仔細查看,發現地上的蹄印兒都不小。
估計這群豬裡頭,最少也得有十幾頭大個兒的,都得二三百斤往上。
當年的小黃毛子也得有不少,看樣子得二十多頭。
“這群豬昨晚上在這兒吃東西來著,眼下,應該在半山腰的簸箕崴子睡覺。”
王家祥低頭查看許久,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推測出野豬目前所在的方位。
“傳仁,你和我家老大領著狗往老鷹嘴子那邊去堵仗,免得槍聲一響,野豬翻山跑了。
劉家兄弟,你跟我家老二,你倆去另一頭堵著。一定記住了啊,沒聽見槍響,你們千萬彆開槍。
剩下的人,跟我一起,攆著豬蹤兒走。都看住了狗啊,千萬彆讓它們出動靜,驚了豬群。”
一群人中,周家兄弟四個年輕,經驗不足,水老鴰和曲紹揚都是外地人,對這裡地形不熟悉。
王家祥是老獵手了,經驗豐富,理所應當他是把頭。
“紹揚是吧?那個,叔跟你說啊,萬一還沒等咱到跟前兒,豬群就驚了,你就直接開槍。
彆手軟,能打多少就打多少。”王家祥扭回頭,又看了看曲紹揚,囑咐他。
曲紹揚點點頭,“行,我明白了,王叔。”
就這樣,眾人按照王家祥說的,各自往預定地點走。
兩邊堵仗的四個人走的快,幾步就閃進林子沒影兒了。
剩下五人牽著狗,順著野豬的腳印,慢慢往半山腰的簸箕崴子走。
狗子們久經戰陣,早就熟悉了這種圍獵的方式,雖然越來越濃烈的野豬氣味讓它們愈發興奮,但是狗子們並沒有胡亂叫。
隻是通過頻繁低頭、哈腰、來回抽動鼻子,和不時看著主人眼睛,來表達它們迫切出擊的願望。
曲紹揚跟狗子不熟悉,所以沒牽狗,他端著槍,隨時留意前麵的動靜。
走著走著,前麵來到一個山窪,一陣風吹過來,帶著一股子刺鼻的騷味兒,與此同時,狗子也集體躁動起來。
不用說,那群野豬,就在這個簸箕崴子裡頭。
王家祥趕緊壓低身子,揮手嚇唬了一下獵狗,狗子們馬上哈下腰,忍住了要大叫預警的動靜。
曲紹揚抬起頭,從身前一棵柞樹的樹杈縫隙往前看去,影影綽綽的瞧見前麵黑乎乎一片,正是還在趴窩睡覺的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