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紹揚有些泄氣,沒想到放排那麼危險他都沒出事兒,跟人家上山打個獵,一時大意,反倒是要把自己交代在山上。
“這特娘的都叫啥事兒啊?真是夠點兒背的。”曲紹揚一邊嘟囔著,索性坐在了地上。
幸好早晨出發時,乾糧都是分開帶的,曲紹揚拿出餅子來,啃了幾口,再喝點兒水。
肚子裡有東西了,腦子也逐漸好使起來。
曲紹揚再次打量周圍,既然上不去,那索性就往下走,這地形,底下說不定有小河。
隻要找到河就好說了,順著河水,總能走出去。
想到這兒,曲紹揚又來了精神,於是就這麼扶著樹棵子,一點一點的往山下走。
走的累了,乾脆就坐著往下出溜,反正衣服已經刮的沒樣子了,愛咋咋地吧。
就這樣,費了近半個時辰的工夫,曲紹揚總算下到了穀底。
等著到了山穀底下,往周圍一看,曲紹揚簡直有點兒絕望。
山穀兩側的大山高聳入雲,層巒疊嶂,山上都是大樹,遮天蔽日、密不透風,根本就看不清身處何地,更彆說找到剛才他們狩獵的那座山了。
山穀裡本來就暗,曲紹揚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此時已經快天黑了。
小東溝既然是野豬越冬的地方,那麼以野豬為食得狼群、虎豹等猛獸必然也會有。
想到此處,曲紹揚不敢怠慢,趕緊劃拉柴火,攏起火堆來。
火,永遠都是山裡獵人的心靈寄托。
火堆攏起來,烤的人暖洋洋的,驅散了寒冷,也讓人心底安定不少。
曲紹揚坐在一堆火跟前兒,將剩下的餅子用木棍穿了,放在火上慢慢烘烤著。
等餅子被烘的外皮焦黃,泛著一股焦香時,曲紹揚趕緊將棍子收回來,一邊吹著,一邊掰下來一塊餅子往嘴裡塞。
吃著吃著,曲紹揚又犯起愁來了,他帶的餅子不多,吃完這頓,明早晨就沒東西吃了。
關鍵是早晨從家裡出來,誰也沒尋思能遇上這種事啊,沒東西吃,餓著肚子可怎麼出去啊?
曲紹揚看了看手裡的餅子,咬咬牙,掰下來一半兒,放到乾糧口袋裡。
大晚上的不怎麼動彈,半飽就行,剩下的留著明天早晨吃。
明早山穀裡亮堂點兒了,他能夠辨彆出方向,總能想辦法離開這裡。
天色完全黑下來,曲紹揚坐在火堆旁邊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情況。
耳邊時不時傳來狼那種出氣小回氣大的動靜,還有夜貓子發出的咕咕、啾啾的聲音。
這些還可以忍受,最讓人受不了的是,竟然還有一種類似嬰兒哭聲的動靜,這玩意兒聽起來相當瘮人了。
曲紹揚抱著槍,也不敢睡,就這麼坐在火堆前,瞪著眼睛,隨時提防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驀地,身後林子裡出來幾聲脆響,好像是樹枝被折斷的動靜。
曲紹揚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端著槍朝向聲音來處。
四周一片漆黑,曲紹揚看不清過來的是什麼東西,但是能夠刮斷樹枝,又敢靠近火堆的,很明顯不是一般的野獸。
火光的反射下,看不清黑暗裡摸過來的是個什麼東西,也無法猜測此刻距離多遠。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曲紹揚直接勾動扳機,朝著前麵就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