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交換視線。
猶豫片刻之後。
黃鐘公踏前一步,對著蘇奕長揖到底,道:“左盟主是名門正派,自當以天下蒼生之安為己任,那任我行乃是不二的混世魔頭,一旦脫離牢籠,天下蒼生必然深受其害,左盟主何必行此……無必要之舉呢?”
他說的很小心。
任我行對他們四人而言,已經是不敢遙想的莫大人物了。
而麵前之人,卻是能與任我行並駕齊驅的人物。
這等能為,他們四人綁在一起都不夠對方一巴掌拍的,他們也隻能溫言軟語,生怕讓對方聽出他們的一絲抗拒之意。
蘇奕解釋道:“我不是說了麼?放他出來,我再打死他,怎麼可能禍及蒼生?”
黑白子尷尬道:“可……可那魔頭實力驚人,若是……左盟主不敵……晚輩是說萬一……”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們商量嗎?我已是給足了你們顏麵,身為五嶽劍派的盟主,見到你們這些魔崽子,我沒有當場宰了你們,已是莫大的恩賜,你們還敢跟我商量?是你們給我開門,還是我殺了你們之後,再去自己開門?”
蘇奕冷冷喝道:“還是說黃鐘公你這麼沒有安全感,以至於非得每天睡在魔教教主的頭上才能安穩入眠?”
這話一出。
黃鐘公頓時明白對方真的是有備而來,他心頭終於再無半點僥幸。
“走吧,你們應該明白,我來之後,任我行便注定逃脫,區彆就是你們要不要無謂的填上一條命而已。”
蘇奕與向問天不同。
向問天之所以小心翼翼,一是沒有把握能勝過這四人的聯手,而且機會隻有一次,一旦打草驚蛇,到時候他絕無生機。
二來的話,就是想要悄無聲息的救人出來,好給任我行儘可能長的恢複,以及聯絡舊部的機會。
但這些,蘇奕自是全不在意的。
“是,盟主教訓的對。”
四人心頭亦不自覺的浮起一抹僥幸之念,這兩人當年就曾鬥的不分上下,如今任我行被囚困十餘年,身虛體弱,而這位五嶽盟主卻正值如日中天。
也許他是真的有了十足的把握,特地來複仇的呢?
若是他能殺死任我行,豈非是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頭疼問題?
下麵鎮守著一個魔教頭子,他們睡的也不踏實……
“左盟主請隨我來。”
黃鐘公也隻能歎了口氣,與四人一起,引導著蘇奕向著通道方向走去。
來到黃鐘公的住處。
掀開精鋼床板,露出內裡的通道。
眾人依次魚貫而入。
通道極為狹長蜿蜒,寬闊時也僅可供一人通行,而狹窄時,甚至需要彎腰前行……
黃鐘公在頭前帶路,一路接連開啟了數道鐵門,以及專門用以隔音的棉花木門。
尤其是隨著最後一道鐵門,更是四人各自取出一枚鑰匙,擰動之後,方才開啟。
隨著鐵門打開,眾人長長鬆了一口氣……
之前開門之前,他猶豫躊躇,總盼著事情會有轉機。
可現在真的開了門,他們期待的,反而是麵前這位正道魁首與魔教教主之間的生死之戰。
若是能有幸旁觀,必然是此生不虛。
“哈哈哈哈……”
而這時,通道的儘頭,一道儘顯囂狂的狂笑之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