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之內。
秦孝儀正自臉色焦慮,不住的在大廳裡來回踱步,口中還不斷痛罵。
“這該死的逆子混賬玩意兒,竟然又違逆我的命令,可惡,他什麼時候能讓我少操點兒心?!”
“再混賬玩意兒那也是你自己的親生兒子。”
在秦孝儀旁邊。
秦夫人一襲華服,看來很是端莊大氣,事實上,她身上衣物還是林詩音特地裁的布匹送給她的。
而此時,她撇了丈夫一眼,對他不斷的痛罵兒子顯然很是不高興。
抱怨道:“孩子還小,年輕有闖勁兒,這是好事,非得跟你一樣事事背後算計麼?”
“孩子該闖是得闖,不然我為什麼讓他拜入少林,遠離咱們做父母的?”
秦孝儀歎了口氣,坐了下來,抱怨道:“但我警告過他無數次了,有些臟事兒絕不能沾手,區區一個龍嘯雲,我若想殺他,你覺得憑借他那點兒微末之技,又能擋的了我幾招?”
說罷,不等妻子回答,他就說道:“我秦孝儀能有今日的地位,武功和人品隻是一部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名聲,所以我不能有任何抹黑自己的行為和汙點。
為什麼我要花錢請花蜂郎君出手?就是因為讓他出手,就算他真的落了網,跟我有什麼乾係?”
秦孝儀冷笑道:“我是絕不會承認他與我之間的交易的,甚至於我會反過來就此事辯論,一個邪道中人為什麼不拖彆人下水偏偏拖我?自然是因為我跟他們仇大不共戴天了,此事反而會讓我的名聲更大,甚至說不定反而會結交兵器譜上真正的高手,我可是聽說最近花蜂郎君正在被鐵笛先生追殺呢。”
“原來如此……”
秦夫人道:“所以你不願意的緣故,是愛惜重兒的羽翼?”
秦孝儀看了一眼妻子,問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送他去少林成為心湖大師弟子?”
秦夫人頓時恍然大悟,驚道:“你想……等等……咱們可就這一個獨苗苗……”
“哼,明麵上是少林方丈,暗地裡,換個身份不耽誤娶妻生子,我既然安排了,必然已經想好了所有的門路。”
秦孝儀歎道:“但正因為如此,他更需要光風霽月才行,之前那個被重兒欺負的姑娘已經被我安排賣進了青樓,再加上重兒是在青樓欺負的她,說出去也算是解釋的通了,但這邊屁股我才擦完,他又跑去興雲莊……算了,林詩音我見猶憐,他會感興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讓他玩玩也好。”
“哦?我見猶憐?”
秦夫人斜眼撇了秦孝儀一眼,眉眼已是眯了起來。
秦孝儀頓時滿臉堆笑,正要解釋……
外麵卻突然間一道淩厲的勁風襲來。
“不好,有暗器!”
秦孝儀麵色頓變,擋在妻子身前,抬手一掌轟向勁風來處。
掌勁甫一接觸,心頭便是一變。
心道軟的,不是暗器?
下一刻,看清來物,麵色頓時煞白,驚叫道:“重兒!”
這暗器約莫蹴鞠大小,在深夜裡烏黑一片,但黑中夾白,分明是一顆頭顱。
而秦孝儀看的分明,這頭顱就是那個已經被他鋪好了前路,未來一片光明坦途的愛子。
可此時的秦重,竟被人給生生的割下了腦袋。
甚至於雙目圓睜,儼然死不瞑目。
可此時全力出掌,再想收手已是來不及。
秦孝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一掌落在了自己兒子的頭顱之上,然後噗的一聲悶響,夾雜骨骼碎裂的聲音。
秦重的腦袋已是在其父一擊之下,腦漿迸裂,鮮血在他身前如扇形一般,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