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為師不便說的太過直白,但為師可以告訴你,陛下跟邪極宗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去侍奉她,反而是你高攀了知道嗎?我們陰癸派接下來還需要仰仗於他,為師派你去,也是向他表現我們陰癸派的誠意。”
“邪極宗?”
旁邊錢獨關之前正為祝玉妍的決定而傷心。
他跟白清兒真就清清白白,不是沒有過彆樣的心思,想要跟對方發生些什麼故事。
可惜對方壓根看她不上。
但就算如此,聽到宗主讓她去侍奉彆的男人,他還是忍不住一陣心頭複雜酸澀……
可當聽到祝玉妍的話,他仍是迅速收回心神以及那些不該有的胡思亂想,說道:“宗主,說起邪極宗,屬下倒是剛巧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據說我聖門的邪帝,重出江湖了。”
“邪帝重出江湖?”
祝玉妍微微一笑,心道這個消息我自然是早就知道了,還是邪帝當著我的麵……
等等!
祝玉妍突然間一愣,反應過來,想起了之前蘇奕說話的語氣。
那秀氣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她沉聲道:“邪帝重出江湖?還有邪帝舍利的信息……有彆的消息嗎?”
“有,據說邪帝一招襲殺邪極宗四大高手,已是獲得了邪帝舍利,如今正在汲取邪帝舍利之中的功力,待他將曆任邪帝的功力聚集於一體之後,便要一統我聖門,再以聖門為基礎,統一武林,征戰天下,將整個天下都列入邪帝麾下!”
錢獨關語氣裡很是凝重,他說道:“屬下本來也以為隻是流言,卻不想這消息流傳甚廣,而屬下調查之下,卻發現邪帝重出的消息,已經流傳整個江湖,甚至連我魔門的其他人,也都聞風而動了,據說有人在中原邊境,看到了魔帥趙德言的身影,還有那天君席應也出山了。”
他問道:“宗主,咱們陰癸派是否要早做準備,以防止邪帝舍利落入他人之手呢?”
祝玉妍聞言沉吟起來。
若是邪帝消息現世,倒也不算奇怪,可能是陛下借此為自己造勢。
畢竟他坐擁天下,需要的人才極多,他若想收攏整個聖教兩道六派,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偏偏連邪帝舍利的消息都暴露出來。
重要的是為什麼趙德言等人信了?
祝玉妍對趙德言極為了解,作為魔門八大高手排名第三,這家夥就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他既出手,恐怕這消息的來源對他而言,極為可信。
為什麼他們陰癸派到現在都還沒有得到消息?
亦或者說是得到了消息,隻是還沒來得及告知她這個宗主知曉……
但無論是哪個可能,此事都能證明一件事情。
有人一直在控製流言的傳播,而其目的,就是為了特地隱瞞她們陰癸派!
為什麼?
莫非敵人知道了我們陰癸派已經跟邪帝站在了一起?
石之軒!
哪怕沒有任何的證據,但祝玉妍心頭仍是本能的冒出了一個名字,難道說當初陛下與她聯合出手暗算他,隻是過了一招,卻讓他窺得了陛下的底細麼?
心頭念頭閃現而過。
祝玉妍神色不變,淡淡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對你而言,襄陽紙是最最當務之急,你需要做的,是將襄陽紙賣出襄陽,鋪向整個大隋……你不是嫌這個任務太危險嗎?趕緊完成,屆時陛下自然就接過去了。”
也就是說危險我抗,名聲他得唄。
錢獨關撇了撇嘴,他為什麼不願接這個任務?
明明是功在千秋的好事……不就是因為他知道,就算有什麼好名聲,最後也不會輪的到他的。
“清兒,跟為師來,為師還有些事情要囑咐你。”
祝玉妍帶著白清兒,到了錢獨關的書房裡,她取出紙筆,囑咐道:“這個消息對我陰癸派,對陛下都很重要,,所以若是由你將這個消息告知陛下的話,必然能大大的提升你在陛下心裡的地位和形象,所以這封信你貼身收藏,第一時間交到他的手裡,知道嗎?”
白清兒點頭,道:“弟子絕不負師尊期望!”
“那收拾一下,立即出發,為
師會派兩名不良人保護你的安全!”
“是!”
白清兒有些茫然,不知道不良人到底是什麼。
但還是老實的回去收拾了。
祝玉妍這才出來,又喚來了錢獨關,吩咐道:“傳信給我陰癸派諸位長老,告知他們,就說本座在這襄陽有大事要與她們商談,五日之內,本座要見到他們所有人!”
“是!”
錢獨關恭敬領命,興奮起來。
這麼一來,襄陽可是成了他們陰癸派的大本營了,四大門閥就算是高手齊出,他也不用畏懼了。
而祝玉妍神色卻仍是凝重,揮退了錢獨關之後,這才望著天邊雲層舒卷,喃喃道:“這回,可真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啊。”
同樣的感慨,不僅祝玉妍有所了然。
另外一處地方。
亦有人發出了一樣的歎息,隻是比起祝玉妍的擔憂,對方更多了幾分的悲天憫人。
一處靜謐的禪院之內。
佛鐘悠揚,氣氛靜謐。
四名高僧相對而坐,神態間,皆滿是慈悲之意。
而此時,他們手中持著一幅畫卷。
雖未落款,但筆鋒遊走,卻是他們都極為熟悉的痕跡。
道信唏噓歎道:“借刀殺人,石之軒心思越發深沉了!”
“但若邪帝當真得到邪帝舍利,亦是蒼生之劫,兩害相權取其輕……我等也隻能順勢天道而為……”
“恐怕這也是此獠算準了我們的原因吧?縱然知道是陽謀,但為天下蒼生計,我等也是不得不入局再渡苦海了。”
“苦海無岸,普度眾生,何其難也。”
感慨聲中,這已多年不曾履足紅塵的四大聖僧,已是達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