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蘇奕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下方,文武百官們皆是麵色崇敬。
就連四大門閥,看著蘇奕的眼神裡,都帶著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崇敬。
最大的威脅高句麗和DTZ覆滅,剩餘的其他各個小國,都不過是手足之癬,他們若還想幸存,主動臣服是最佳的選擇。
最起碼換了他們設身處地的去想一想,就會發現除了投降之外,他們根本就沒有彆樣的選擇。
這昏君不再昏庸之後,竟然隻用了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便一舉征服了整個天下?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威加海內兮了。
曆代君王,哪怕是當年的秦皇,恐怕也不曾打下如此大的疆土。
本意是為了打擊昏君的聲望,這才讚同遠征之事,卻不想如今換來的,竟是他們自己的末路。
這種情況下,除非昏君暴斃。
否則,他們就算是真的造反,恐怕也再不會有百姓響應他們的號召了。
這不是識不識字的問題,而是但凡是個人,恐怕都知道當今陛下乃是千古無雙的聖明之君。
但若是直接派人行刺的話。
宇文傷抬頭,看著台上那滿臉揶揄的皇上。
突然間有一種莫名的沉重感,隻感覺自己注視的哪裡是人,分明是高高在上,無法直視的神明。
一時間,宇文傷心頭大感懊悔。
悔自己不該做的太過,要知道,架空昏君,他們宇文家做的最過分,如今宇文化及更是已因此而死。
以陛下的小心眼,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還是……刺殺……
他咬牙,恐怕隻能行那乾坤一搏了。
當天,下朝之後。
宇文傷再次聯絡各大門閥。
但宇文成都彙報過來的消息,卻是讓他坐立難安,心神俱驚。
“什麼?有要事,不來?都……都不來嗎?”
宇文成都吞吞吐吐道:“沒錯,他們說……猜到了閥主您的目的,他們說您的想法太過大逆不道,有悖倫理綱常,所以……念在多年交情,他們勸您能夠迷途知返!”
“我大逆不道?我現在大逆不道了?合著他們一直都是忠君愛國的唄?”
宇文傷瞬間暴怒,隨即無力的癱軟在座椅上。
“閥主!”
宇文成都認真道:“就算沒有他們也無妨,屬下還有一批絕對值得信任的將士們,屬下與他們同吃同睡,早已徹底收攏他們的心,隻要一聲令下,就算是麵對那昏君,他們也能毫不猶豫的痛下刀兵!”
“可我擔心的,現在不是那昏君,反而是其他門閥!”
宇文傷痛苦的躺在座椅上,苦笑道:“我擔心,他們會不會為了自保,防止我們咬他們出來,對我們殺人滅口!”
“他們怎麼敢的?我們宇文閥家大業大……”
“可若門閥之間互相狗咬狗,你覺得那昏君會不會笑著坐視我們互相削弱呢?”
宇文傷咬牙,道:“成都,快,立即聯絡門閥內的嫡係人員,我們必須要早做思量了,眼下周邊各國都已不能再退,東瀛……我們可以退去東瀛,遠隔海外,也許,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陛下恐怕也不會放過東瀛的。”
“但那必然得是最後了,咱們……苟延殘喘,也是活著。”
“是!”
宇文成都立即應聲。
殊不知此時,在其他門閥之內。
“可笑那宇文傷之前跳的太過囂張,如今終於嘗到惡果了吧?竟然還妄圖造反……現在造反,那是九死一生,但我等可都是忠君愛國之人呐。”
“沒錯,就算陛下大興文字又如何?此事數年之內根本就難有成效,我們何必考慮後世子孫的苦惱?再說了,人無我有,人有我精,咱們照樣能保持自己的優勢。”
“之前陛下討伐各路叛軍之時,我們還支援過一千匹戰馬呢,可見我們對陛下確實是忠心耿耿,更曾雪中送炭……”
獨孤峰正色道:“隻是眼下,陛下恐怕對我等有些誤解,這可怎麼辦呢?”
“倒不如,讓陛下看到我等的誠意!”
“正該如此。”
幾大門閥的人互相之間一合計,有些話,不必說明,但卻已經很明了了。
於是乎,當晚,宇文閥。
宇文傷等人並未立即撤離,而是各種重要的文物字畫、金銀古董……
這些東西才是他們宇文閥無論去哪裡都底氣十足的原因。
這些東西先行撤離。
然後,陸陸續續的離開,務必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才第一天……
“不好了,閥主,我們的財物被人給奪走了!”
“什麼?”
宇文傷憤怒的豁然起身,問道:“誰乾的?”
“好像是……獨孤閥的高手!”
“可惡,他們果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這個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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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閥主,不好了,我們家族被包圍了,外麵來了很多高手,他們見人就殺,我們的人死傷慘重。”
“混賬,真當我宇文閥是好欺負的不成?”
宇文傷憤怒的走出廳外。
果然看到外麵已是燃起了火光。
雖然還未看到敵人,但對方火勢衝擊速度極快,顯然對他們宇文閥的地形極為了解。
宇文傷憤怒高聲喝道:“就算你們覆滅了我們宇文閥又如何,那昏君又豈會安然的放過你們?你們跟我,不過是被吊著慢慢窒息而死,或者直接砍頭乾脆而死的區彆而已。”
“大膽!宇文傷,你意圖造反,竟還誣蔑我等,今日裡我們便要取你頭顱,讓陛下看到我等的赤膽忠心!殺!”
“嘿嘿,真當我宇文閥是好欺負的不成?”
宇文傷冷笑道:“今日裡,就讓你們看看我宇文家冰玄勁的厲害!”
說罷,縱身而起,向著前方戰局最為慘烈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