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龍山,
座落於江南,聲名不顯,在黃山、桓山、紫金山等一係列名山的光環之下,幾乎沒什麼名氣。
但因其地理位置處於丘陵和山地交接地帶,其山勢還是有些險峻奇偉的。
在縛龍山群峰之中,孕育出了一個小小的平原地帶,麵積不太大也就是百裡左右。
盆地因山而得,名字也很簡單,人稱之縛龍盆地。
從群峰之中另有兩條河從西到東,由山脈之中湧出順帶在路上布下無數的小湖溪流之後,又在盆地之東彙成一條河,再次沒入群山之中。
因這兩條河的滋潤,使得山中的平原土地肥沃,河池密布,真正有了幾分江南景致,少許山地的貧瘠。
幾十年前,因交通不暢,曆朝曆代盆地與外界聯係極少,但自打修了公路,甚至通了火車之後,這天險就成了通途。
在盆地和外界的連接道路處有一小城,地名曰鼓花縣城。
縣裡的人口不多,整個縣人口加起來也就是十幾萬的樣子,放到山外地界,這麼一點人數,差不多也就是個鎮級單位的規模。
但在這裡,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它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縣城。
縣城很小,小到隻有一條交叉的十字街口。
十字路口一端連著出山的路,剩下的三條自然也就接著縣裡的各路鄉鎮。
沿著縣城的道一直往南,筆直的縣道一直向著東南向,出了十幾裡經過僅有一條街的小鎮再往南,到了勒龍山的山腳有一處小村落。
小村落的名字也很普通:夏家村。
一聽這名兒,便明白住這村裡的絕大多數是姓夏的人家。
整個村子三麵環山一麵臨水,所有的房屋都是由磚石作基,硬木為梁,每一棟建築都是高牆烏瓦、鬥拱挑簷。
村子有一條橫貫整村的青石板道,全是由巨型的青石條砌成。
雖然所有建築都沒雕梁畫棟,金漆彩髹,但如此多的使用幾乎大小一樣尺寸的石質件,依然顯示出鼎盛時期夏家村的闊氣。
當然,那是從前了,現在的夏家村肉眼可見的沒落了,不說村裡的這些房屋日顯陳舊,就算是人,現在也是寥若星辰。
不大的村子,僅僅三四十棟房子中,此刻也隻有七八棟依稀有一些燈光映出,就算這燈光擱在夜色中也如同鬼火一般,讓人噓唏。
吱呀!
一處小院門開了。
“四爺爺,您就彆送出門了,我回家而已又不是上哪裡去,您快回吧!”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隻腳踏出了院門,緊接著一扇大門被緩緩的推了開來。
借著空中的月光,照出這人的身影來。
人約三十出頭,身高約一米八左右,身形略顯得有點削瘦,但是精氣神不錯,站在門前的時候腰挺的筆直,說話的聲音也是相當宏亮,一聽便知道是個實誠人兒。
站在門外男人對麵,隔門立著一位老者,年紀在六七十,留著一把山羊胡子,約一掌來長,身高差不多一米六幾的模樣,身形同樣顯瘦,略顯佝僂。
“又沒什麼事,回去也是倒頭睡覺,送你一送也就當走兩步,鍛煉一下了”。
老者樂哈哈的說道。
“好了,我回去了,您把門關好!”
門外人衝著老者也是一笑,說罷便準備幫著拉上門板。
老者抬起手,輕輕壓了一下門板,阻滯了一下門外人的動作:“世民,明天我和你三爺爺他們要出活,你中午的時候自己吃吧”。
叫世民的人聽後哈哈一笑:“知道了,您這事一晚上都說三茬了,我知道了,明天的飯我自己一個人解決就是了,您……算了,您老幾位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說罷,世民苦笑著搖了搖頭,又說了一句快點回去吧,便扭頭走入夜色中。
老者跟著出了門,目送著門外人,直到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這才轉身回到院子裡插上了門栓回屋休息。
這人漫步在村中的石板道上,雙手背在身後,邁著悠閒的小方步,嘴裡輕輕的哼著小曲兒。
今年三十有三的夏世民,三個月前決定回到村裡,忙忙活活了兩個多月,把家裡的老宅簡單的捯飭了一下。
全麵翻新那是不可能的,因為老宅子要是這麼搞的話沒有個一兩百萬那根本不可能,也不是夏世民沒這個實力,而是他覺得實在是沒這個必要。
就算是簡單的弄了一下,也花了夏世民大約三十來萬,該換的換該修的修,不能說把老宅恢複如新,但是簡單的住它夏世民也綽綽有餘。
白天原本村裡就沒幾個人,晚上更是沒什麼人了,彆說是人了,整個村子連狗都沒有幾條,走在青石板路上,耳朵裡淨是蛙鳴蟲啼的聲音,安靜中帶一點蕭瑟。
經過了幾棟黑燈瞎火的宅子,約四五十米便到了夏世民的家,伸手從大門鎖鼻上取下鎖,掛回到一側門鼻上伸手推開自家院門。
村中的院子都差不太多,都是方正型,隻不過因各家的財力問題,大小不同而已。
夏世民家的老宅子算是整個村子裡最大的,嚴謹一些的表述就是除了宗祠之外最大。
整個宅子成長方型,從外麵看就像是一個白色方方正正的盒子,在臨道的一麵開了一扇大門。
進入大門便是倒座房的通廊,通廊的兩側各開一道小門,每一小門通向兩層客房,這是給來家裡客人準備的,古代的時候家裡請老師教孩子也通常在這裡。
對著大門通廊的一是道影壁,影壁上麵雕著竹菊梅蘭四君子的圖案,擋住了人的視線,也保護了主人家日常生活隱私。
過了影壁便是主人家居住的天井院,麵南座北的正中央是正堂,相當於現在的會客廳,正堂的二樓便是主屋,也就是主人的居所,至於彆的家庭成員,則是住在兩邊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