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排的惠差點把書撕了。
臉色陰沉得虎杖悠仁心驚膽戰。
出力的明明都是他——!五條悟你個臭不要臉的!
在阿音離開的時間裡,惠和五條悟已經差不多對彼此攤牌了。
包括惠在詛咒師內部的隱藏身份,他也沒有瞞著五條悟。
本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合作而已。
誰知道五條悟這家夥臉皮極厚,美其名曰“哎呀惠你還是個孩子,成年人世界的腥風血雨就讓成年人來承擔吧”,光明正大地借著他的功勞,在阿音那裡蹭蹭抱抱求順毛。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阿音身上拖著一隻一米九的大貓貓,舉步維艱地朝校長辦公室走去。
夜蛾正道,她是有印象的。
那個黑皮墨鏡愛手作玩偶的猛男……嗯,你們咒術師都好怪哦。
工作交接的過程異常順利,阿音現身後,剛剛吐出一句“校長的位置……”話還沒說完,夜蛾正道就迫不及待地把文書通通塞給了阿音,整個人籠罩著解放的快樂曙光,當天就收拾行李走人了。
阿音:……
她開始思考,悟他們是把人折磨到了什麼地步?
阿音做回了校長,那麼虎杖悠仁的入學事宜也交給了她。
她並沒有給虎杖悠仁出什麼難為人的入學測試。
她給他的寄語,隻有兩句話。
阿音微笑著,摸了摸少年的粉色頭發。
“隻要老師們還活著一天,就永遠不需要學生們衝鋒陷陣,以死相搏。”
“做一個孩子,平安快樂地長大、畢業就好了,悠仁君。”
她相信,悟一開始想表達的也是這個意思。
奈何某社交牛逼症白發青年太不會說話,隻能她來翻譯翻譯了。
五條悟抱臂倚靠在牆邊,他安靜地注視著阿音,清淺的笑意漫上了他的唇角。
阿音永遠是不一樣的。
在所有人都把“死亡”與“咒術師”掛鉤,每一個術師,不論成年與否,都謹記著“咒術師沒有無悔的死亡”時,隻有阿音會說——
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就好,危險有大人來擋,天塌了老師們抗。
唯一讓他不滿的是,阿音也把自己放在“保護者”的位置。
她的理念與咒術界格格不入,但是……
自十年前起,便深深地影響了他。
虎杖悠仁也怔住了。
陽光開朗的粉發少年難得露出了些許茫然的神情,很快那點迷霧般的情緒被燦爛的笑容化開,他撓了撓頭,對阿音如是說道。
“謝謝你,阿音校長。”
“嗯……我忽然有點理解,為什麼五條老師會這麼喜歡你了呢。”
阿音眨了下眼:“誒?”
五條悟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咳咳咳咳!!”
怎麼,他的心思這麼明顯的嗎!相處不過一天的孩子都看出來了??
好在阿音不打算細究這句話,也可能是她天生缺乏這方麵的神經。
阿音把虎杖悠仁的入學手續辦好,便讓五條悟領著學生去宿舍了。
順便。
“高層那邊,沒什麼反應嗎?”
阿音指的是讓宿儺容器入學高專的事。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高層那些爛橘子有多冥頑不靈。前世的她會果斷選擇死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清楚,融合了宿儺手指的自己已經為世人所不容了,她不能連累他們。
“放心啦。”
五條悟軟下眼神,替阿音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
“那些爛橘子再怎麼老糊塗,也不會明麵上和禦三家之二對著乾。”
五條家早就是他的東西了,而禪院家……隻要阿音一句話,禪院直毘人能拎得清。
五條悟冷笑道。
“他們不敢。”
不好意思,“宿儺容器”這個詞,就是他的爆點。
誰踩誰死。
………
某種意義上說。
五條悟隻猜對了一半。
高層確實不敢直接對虎杖悠仁下手,但是乾啥啥不行,內鬥第一名的爛橘子們,在排除異己上的毅力是無窮的。
“宿儺容器……不能留下。”
“這並不是第一個容器,七十年前,就有一個宿儺容器當場死亡……”
“七十年後,自然也不能例外。”
隻要繞過護著虎杖悠仁的教師們就好,高層手上有一大堆任務,不愁沒法把人支開。
不久之後。
咒術高專一年級生接到任務:調查咒胎【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