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惠眼中含笑,瞥向了身邊那個吊兒郎當的白發青年。
恕他直言,他的疑點都比五條悟要少。
“嗯哼?無所謂啊。”
五條悟是半點都不擔心,他慢悠悠地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他們沒有證據。第二,他們不敢動我。”
這就是五條悟的底氣來源。
上層的爛橘子們再如何跳腳,都不敢正麵剛上五條悟,頂多針對他在意的事物,給他使些絆子。
咒術界不能失去五條悟。
“……行吧。”
禪院惠移開了目光。
他們一旦合作操盤,根本不可能有“棋子”逃出掌控。
事情的發展一如他們所預料。
在某個月黑風高夜,循著兩人刻意放出的訊息,詛咒師們無聲無息地繞過護衛。
而後,見血,封喉。
沒有慘叫,沒有雜音,僅僅是一聲輕微的悶哼後,再無生息。
濺出的鮮血被清理乾淨,咒力殘穢也被悉數抹除。
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一晚,咒術界高層,五死一重傷。
“僥幸存活”下來的那位高層,似乎在那一晚見到了什麼超出常理的恐怖事物,精神徹底失常,被24小時看護在醫院裡,連反轉術式都束手無策。
家入硝子領命前去治療時,隻聽見他一直在喃喃著,重複著那一句話。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神啊,不要對我降下懲罰,不是我做的……”
家入硝子沉下眼眸,在確認過反轉術式對大腦無效後,她便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這個人的精神,已經“死”了。
他神經質的祈禱著神靈的憐憫,時而大哭,時而大笑,若不是傷勢太重,怕是要手舞足蹈,狂魔亂跳了。
家入硝子輕聲歎息。
【神靈】。
能在咒術界,被冠以這個名號的人,她隻能想到那個人。
“你究竟想做什麼……悟?”
五條悟想做什麼?
他想做的事很簡單。
“接下來兩年內,那些爛橘子要人人自危了。”五條悟笑嘻嘻地撚起一塊甜點心,十分幸災樂禍,“要是思慮過重而死就更好了,省得我再動手。”
“你可收斂點吧……”
禪院惠很是無奈。
雖說他也是主謀者之一,但多虧了五條悟的襯托,他顯得正常許多。
有了五條悟擋在前麵當標靶,禪院惠放開手腳搞人的殺傷力可不是一般大。
先借詛咒師的刀殺人,再順水推舟把那些詛咒師的情報暴露出去,引得雙方狗咬狗瘋狂報複,兩敗俱傷,他獨坐後方坐收漁翁之利。
是的。
計劃的製定者是禪院惠,執行者是五條悟,不是五條悟不懂耍手段,隻不過行行有專通,比起精通厚黑學的禪院惠,習慣正麵碾壓的五條悟終究是差了一籌。
禪院惠的計劃不算複雜,但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也隻有他了。
“好了,現在上麵亂起來了,下一步怎麼做?”禪院惠雙手交叉,冷靜地望向五條悟,“坐視不管的話,他們遲早會恢複元氣。”
“不著急,慢慢來,一步步瓦解吧。”
五條悟很看得清局勢。
“這一回隻是報複和警告而已,要想把爛橘子樹連根拔起,新生血液還不夠……”
禪院惠頷首:“行。”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困死我了,這幾天兩頭跑連覺都沒睡好……我去找阿音了,禪院閣下保重~”
禪院惠:“你等等?”
你前後兩句話有關聯嗎?!
難能可貴的合作,告一段落。
倆人回過頭來,又變成了針鋒相對的“敵人”。
禪院惠想一把拽住五條悟的後領,卻被無下限擋住了手。
“哈哈哈再見了小惠~真可憐啊你還是個孩子呢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狂妄而欠揍的大笑聲,五條悟遠遠飛走。
禪院惠:“……”
他的臉色陡然漆黑。
五!條!悟!
你彆以為他沒辦法整你,信不信他把記憶恢複的事情捅出來,兩個人魚死網破啊!
強烈的念頭在腦海裡轉了一圈,最後又偃旗息鼓。
算了。
好不容易讓阿音乖乖留在他們身邊了,把人刺激得跑去南極了可不好。
然而,縱使是算無遺策的禪院惠也不曾料到。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紙終究包不住火。
不久後的某個意外,捅破了這最後一層窗戶紙。
距離大腦宕機的阿音,呆滯著臉訂購南極圈飛機票,還有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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