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真,你這邊呢?”
陳遠舟擰著眉頭,看向坐在左側下首的一位藍衣青年。
此人名叫陳相真,煉氣九層修為,上品木靈根,算得上是陳家幾大築基種子之一。
“元陽宗最近封山了,侄兒連溫長老的麵都沒見到。”陳相真一臉慚愧道。
陳遠舟聞言,閉上眼睛,陷入了沉默之中。
作為陳家族長,他比誰都清楚,若是光憑一座大陣,困守玉泉峰,沒有外援的情況下,遲早要陣破人亡。
短短七天,陳家光是在四極雲兜陣上投入的靈石就將近三四千塊。
如此大的消耗,即便是以陳家數百年來積攢下來的底蘊都有些難以承受。
這才七天,如果是一個月,兩個月呢?
要知道,整個玉泉峰,消耗靈石的可不僅僅隻有護山大陣。
陳家上下一百多位修士,在這關鍵時刻,每天消耗的靈石也不在少數。
“你們幾個都下去吧,大陣各處節點崗哨巡查勤一點,謹防對麵鑽空子。”陳遠舟忽然睜開眼睛,朝幾個煉氣期修士擺了擺手道。
“是。”
周家幾名煉氣期修士頓時從大殿魚貫而出。
這時,陳遠舟,陳遠道和陳碧雲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麵色沉重。
“七弟,儘早安排後路吧。”陳遠道麵色灰暗,歎了一口氣道。
陳遠舟聞言,猛地抬起頭看向他,聲音低沉道:“四哥,你有什麼打算?”
“這幾天將家族所有傳承典籍刻錄一份,挑幾個靈根資質好的,帶上一些資源,由碧雲帶隊,悄悄離開涼安府吧,走的遠遠的,不要回來,等哪一天後輩子孫有實力了,再回來報仇不遲。”陳遠道幽幽歎道。
“四哥,我從小生在南屏山,長在南屏山,我不想走,我要和家族共存亡!”陳碧雲低頭沉默了片刻,忽然神色鄭重的開口道。
“糊塗!”
陳遠道臉色一板,低聲斥道:“沒有你保駕護航,那幾個築基種子即便逃出去,在異地他鄉能活得下來,站得住腳嗎?你要記住,讓你離開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家族能夠延續下去!”
“至於我們這兩個老家夥,就留在玉泉峰為家族戰儘最後一滴血吧,我陳家三百年基業說什麼也不能拱手讓人,他周家想要輕易拿下來那是癡人做夢,我陳遠道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說至最後,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決然之意。
“小妹明白了。”
陳碧雲情緒低落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走進來一道人影,此人躬身行了一禮後,開口道:“族長,兩位長老,陳玉珊求見。”
陳遠舟聞言皺了皺眉,他看向那人影道:“她來做什麼?”
“她沒說,就一直說要見族長,身邊還跟著個半大孩子。”人影有些為難的道。
“讓她進來吧。”
陳遠舟擺了擺手。
“是。”
人影躬身離去。
很快,陳玉珊便帶著陸青風走進了大殿之中。
“玉珊見過族長,見過兩位長老。”
陳玉珊朝三人恭敬行了一禮。
一旁的陸青風也是跟著行禮。
“玉珊,你有什麼事?”
陳遠舟掃了二人一眼,語氣淡淡道。
對於這個侄孫女,他其實是有些愧疚的。
當初他讓陳玉珊嫁給陸遊,是為了更好的拉攏這位一階上品煉丹師。
誰知那陸遊離開清溪穀,一去五六年,竟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一堆孤兒寡母,實在是有些讓人無語。
不用猜,那陸遊肯定是出了事。
至今還在不在人世都很難說。
如此一來,他這個侄孫女基本上就是屬於守活寡了。
不過如今陳家都快要被滅門了,這點事情又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