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杜靑兒回紫香苑收拾東西的時候,路小凡快速回了一趟思仙苑,跟那兩名侍姬以及丫鬟說,他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靖南王問起他,就告訴靖南王,他辦完事情之後就會回來,讓靖南王不要擔心。
在他看來,如果他偷偷溜走,靖南王會以為他不辭而彆,憤怒之下,一定會為難那兩名侍姬以及那些下人。
交代完之後,他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拿了幾錠銀子,便出門了。
不一會,杜靑兒從紫香苑出來,身上背著一個包袱,然後去馬欄牽了一匹白馬。
見杜靑兒騎馬,路小凡也去馬欄要了一匹黑馬,跟在杜靑兒的後麵,一起出了王府。
出了王府之後,杜靑兒便策馬出了北門,然後一路向北。
路小凡知道她法力高強,不敢跟太緊,始終與她保持一千多尺的距離。
為了讓自己的行蹤更加隱秘,中午,在杜靑兒用午膳的時候,路小凡特地買了一套很普通的衣服換上,頭上還特地加了一頂草笠,把整張臉都遮住了。
除了吃飯和睡覺時間,杜靑兒都是在趕路,一路風塵,十天之後,她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城市,叫紫丹城,然後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雖然路小凡沒有來過紫丹城,但知道這裡便是大名鼎鼎的京城。看杜靑兒大白天的便住了下來,路小凡便知她的最終目的地就是京城。
她不遠千裡來京城,難道是京城有妖怪作亂?
這一路來,路小凡見杜靑兒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行蹤,暗自得意,看來,他稍作打扮還是很管用的。
看杜靑兒住下,路小凡便也在斜對麵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他特地要了一間臨街的房間,然後守在窗下,盯著斜對麵。
到了晚上四更天,路小凡終於看到對麵的客棧有動靜了,一個身穿黑衣,臉蒙黑巾的女子無聲無息地飄到客棧的屋頂。看身材,很像杜靑兒。
那黑衣女子掃視了下周圍的環境,見街上已罕見行人,身體一躍,已向客棧的西麵逸去。路小凡心一動,抓起桌子上的草笠,也從窗口穿出,悄悄跟了過去。
那黑衣女子身法很快,踏著屋頂,如履平地,毫無聲息,如鬼魅一般。
不一會,那黑衣女子便到了一座大宅。她伏身在大宅的屋頂觀察了好一會,然後身體一掠,便向裡麵一間還亮著燈光的廂房掠去。
到了那裡之後,她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見四周無人,身體一飄,已經落在窗下。
到了窗下之後,她伸出手,悄悄在一根窗欞上一捏,那根窗欞便已折斷。然後,她眯眼往裡麵望去。
隨著她的眼光,隻見屋裡的書案邊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聚精會神地翻看著一卷書冊,還時不時拿起麵前的筆,在上麵寫著什麼。而他的身後,則是一張大書櫃,上麵擺滿了書。很顯然,這間廂房是書房。
那男人用一根黑巾隨便束著頭上的長發,臉型略顯削瘦,看起來很剛毅。
那黑衣女子靜靜地看著那男人,一動不動的。
看她的行為有點怪異,路小凡暗自奇怪:她究竟在乾什麼?難道這戶人家鬨妖怪了?但她不去捉妖,在那裡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路小凡有點不耐煩了,身體往屋簷上一躺,想道:你慢慢看,老子抽空看一下星星月亮。
過了一會,那黑衣女子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對著裡麵一彈,然後,便見一道白光一閃,已經封住了那男人的聲帶。接著,又是幾道白光接踵射出,閃電般射在那男人的喉嚨上。
那男人中了白光之後,眼睛一睜,想叫,卻叫不出聲。然後,他用手壓著喉嚨,全身開始抽搐起來。很快,他的眼瞳越睜越開,嘴巴越張越大,沒掙紮幾下,便已趴倒在書案上。
得手之後,那黑衣女子身體一縱,已經躍上屋頂,幾個起落,便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了一下星星與月亮之後,路小凡坐了起來,往下麵一看,見沒了那黑衣女子,不由一驚,身體一掠,已經掠到窗下。
他眯眼往裡麵一看,便見一個男人趴在書案上,不知是生還是死。
猶豫了下,路小凡輕輕掀開窗戶,跳進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他伸手扶起那男人,然後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已沒了氣息,不由一驚。
他仔細察看了下,見那男人除了麵容有點猙獰之外,身上並沒有發現傷口,不由想道:他是怎麼死的?難道他是妖怪?
但這不對啊,如果他是妖怪,怎麼會這麼弱,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如果他不是妖怪,那他是什麼人?杜靑兒為什麼要殺他?
不對,不是杜靑兒想殺他,是靖南王想殺他。
到現在,路小凡明白了,杜靑兒來京城,並非是為了除妖,而是為了殺這個男人。
想到這裡,路小凡有點懊惱,剛才如果不是他偷了會小差,應該可以阻止杜靑兒的行動。
唉,這都怪他自以為是,以為杜靑兒是來除妖的。
看人已經死了,路小凡知道後悔也沒用了,也就沒有驚動府裡的人,放下那男人,然後悄然逸身而去。
過了一會,路小凡突然又折身返回,看了下大宅的門口,見門口寫著盧府兩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