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弄好酒菜之後,杜靑兒已經睡著了。
折騰了一個晚上,她身心懼憊,唯有睡眠能讓她安詳。不過,身體的苦可以恢複,但心裡的創傷,就不那麼容易彌合了。
杜靑兒睡了之後,徐雪來便出來陪路小凡他們喝酒。看徐雪來愁眉苦臉的,路小凡說道:“雪來,振作點,靑兒經此一劫之後,一定已經完全懂你的心意,你們的喜酒我是喝定了。”
徐雪來俊臉一紅,說道:“師叔祖,雪來並非是擔心與師妹的未來,而是擔心那個女魔頭以後還會不會纏著她。師妹跟我說了,那女魔頭是魔界的聖女,地位崇高,魔力高強,行事高深莫測,是個非常恐怖的大魔頭。”
華清風說道:“我知道她,的確是魔界有數的高手,你們招惹了她,的確是件頭疼的事情。”
路小凡問道:“師父,不會是連你也怕了她吧?”
華清風笑了笑,說道:“師父這些年貪杯貪吃,已經很久沒動過手,凡是高手,現在師父都怕。”
“那你剛才為何又出現?這不是矛盾嗎?”
華清風笑道:“你是我的徒弟,總不好袖手旁觀。”
路小凡看了看他,說道:“師父,彆人都喜歡吹牛,你倒好,深怕彆人知道你厲害。”
“厲害?什麼叫厲害?凡是覺得自己厲害的人,都早早投胎了。”
徐雪來肅聲說道:“老祖宗教訓得極是,弟子受教了。”
華清風凝視了下徐雪來,然後說道:“我有聽聞,當時你師父出事的時候,他的弟子之中隻有你站出來替他辯解,屬實難得。”
“隻可惜弟子人微言輕,幫不了師尊。”
“這已經很難得了。”然後,華清風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你師父比董斬更合適當金星門的門尊。”
“董師叔處心積慮地想對付我師父,防不勝防,師父中招,在所難免。”
華清風點了點頭,讚賞地說道:“不錯,在年輕這一代弟子中,你算是佼佼者了。”
“雪來天資愚鈍,讓老祖宗見笑了。”
“你不用妄自菲薄,說不好,以後你師父還要靠你解危呢。”
徐雪來起身,突然向華清風跪下,說道:“老祖宗,既然你也覺得我師父是冤枉的,還請老祖宗出來主持公道,還我師父清白。”
華清風伸手托起徐雪來,沉吟了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你師父的罪已做成公論,很難再翻轉。而且你師父也知道難擋這個勢,所以才一直沒有任何辯解。我一向不管門中事務,一旦插手此事,不但於事無補,有可能還會引起更多的連鎖反應。”
徐雪來一直不太理解他師父當時為何不給自己辯護,聽了華清風的話之後,忍不住問道:“老祖宗,你的意思是說我師父早就知道勢不可擋,所以才放棄了抗爭?”
“你師父一代高人,有時候看勢比我還看得清楚,他不抗爭,自有他的理由。”
“謝老祖宗的點撥。”
一旁的路小凡說道:“師父,雪來,這些煩心事少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來,我們喝酒。”
華清風笑了笑,說道:“小子,如果不是你的性格太對我老人家的胃口,我才不收什麼徒弟呢。”
“師父,現在可不許再反悔。”
“反悔?現在是我怕你不認我這個師父。”
路小凡忍不住笑了,說道:“師父果然聰明,很有自知之明。”
看他們倆師徒不像師徒的,徐雪來覺得甚是奇怪,這樣的師徒關係,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他們一直喝到晌午,才各自回房休息。休息之前,看杜靑兒還沒有醒,徐雪來特地給她留了飯菜。
到了傍晚,杜靑兒終於醒了,華清風給她把了把脈,然後說道:“小丫頭,你這條命算是拾回來了。”
杜靑兒也知道自己這條命是拾回來的,羞愧難當,說道:“謝老祖宗,是靑兒無知,是靑兒糊塗,靑兒愧對金星門。”
華清風點了點頭,說道:“你的事情小凡都跟我說了,你能夠迷途知返,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次如果不是碰到師叔祖,靑兒這輩子將沉淪苦海,難以回頭。”
“這次小凡的確做得不錯,但他太魯莽了,在缺少完全計劃的情況下就貿然行動,差點功虧一簣。”
“是靑兒連累師叔祖了。”
“這個事情的起因多少與他有關,他救你理所當然,所謂因果循環,你們算是相互成就。”
“不,以前是靑兒任性了,這事其實與師叔祖無關。”
一旁的路小凡笑道:“以後你隻要不是一見到我就出劍,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杜靑兒有點尷尬,說道:“師叔祖,以後靑兒不會了。”
“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天,華清風便走了,但臨走時,給路小凡留下了一本秘籍,叫上元功法。
華清風走了之後,路小凡便繼續護送徐雪來他們去康月村。經過這次的劫難之後,徐雪來和杜靑兒的感情突飛猛進,現在,他們隻要對一下眼光,就能看出他們之間的愛意。
杜靑兒原本還擔心徐雪來知道她做過的惡事之後,不再理她,但徐雪來堅定地跟她說,她之前的確做過一些惡事,但那時的她並不是真正的她,他愛的是真正的杜靑兒,並非是那個被蠱邪控製的杜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