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董時宗回信了,讓楚開禹裝病,請辭主帥之位,說隻有這樣才能保命。
看了董時宗的信之後,楚開禹便按董時宗的指示,準備裝病逃出上豐城。
但如何裝病才能讓人不起疑,這倒是個難題。楚開禹左思右想,終於有了法子,他重金賄賂了一位妖界高手,讓他幫自己生病。那位妖界高手得了好處之後,便用一種獨特的毒藥讓楚開禹得了一種怪病,無論軍醫怎麼診斷,都診斷不出病根。
看軍醫診斷不出病根,楚開禹暗中歡喜,便派人回京城,謁見皇帝,闡明自己負病在身,難以再指揮大軍抗敵,為了不耽誤軍情,請求皇帝另外派賢執掌帥印。
收到楚開禹的奏折之後,皇帝半信半疑,便派兵部大臣為欽差,帶著禦醫,趕赴上豐城,看楚開禹是不是真的身患重病。
禦醫到了上豐城之後,也診斷不出楚開禹的病根,但楚開禹的的確確是得了病,並且病得不輕。
聽了禦醫的回報之後,皇帝很是鬨心,一開始他以為楚開禹是在裝病,如今看來,楚開禹並沒有騙他,無奈之下,隻好再選帥,同時批準楚天禹回京養病。
他本想利用楚開禹引出董時宗,借機殺了董時宗,楚開禹這一病,便打亂了他的計劃。但更讓他煩心的是,該選誰出掌帥印?
如今朝廷缺大將,已無人可用,剛剛出征征討霍明浩的領兵將領,還是陳瑋和兵部再三商議,才從一堆矮個子裡選出一個高個子,選了戍京軍中的一位年輕將領。至於兵源方麵,由於皇帝出兵心急,等不了征兵,便分彆從戍京軍和禦林軍中各抽調一部分,然後再從附近的城邦抽調了一部分,終於湊成一支五萬人的隊伍。
看前線主帥一換再換,丞相陳瑋也急了,覺得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的,不說彆的,單是如此頻密地換帥,就會嚴重打擊前線將士的信心。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獨孤燕是主帥的最佳人選,但皇帝一意孤行,一定要換掉獨孤燕,他也沒辦法。如今能打仗的,死的死,反的反,生病的生病,觀望的觀望,這戰還這麼打?
但大軍不能一日無帥,情急之下,陳瑋便冒險向皇帝建議,先派太子去前線穩住軍心,然後趕緊派人去見董時宗和趙獨,努力說服他們聯手出兵抗擊靖南王。
聽了陳瑋的建議之後,皇帝黑著臉,一言不發。看皇帝不出聲,陳瑋說道:“陛下,趙獨和董時宗不願意出兵,應該是對朝廷的某些政令有看法,在理解上存在分歧,臣認為,可以努力與他們談,儘量縮小彼此的分歧,達成共識。”
皇帝怒道:“談?有什麼好談的?!他們違抗命令,就是亂臣賊子!”頓了頓,他又罵道:“這兩個人比高傑還可惡!比高傑更該死!以後不要在朕的麵前提他們!”
“陛下,他們都是可以和高傑一較高下的人。”
“那又怎麼樣?難道還要朕去求他們不成?!朕就不相信天下之大,就找不到可以打敗高傑的人!”然後他又氣呼呼地罵道:“飯桶!全都是飯桶!”
從靖南王起兵到現在,已經大半年了,在這半年時間裡,朝廷已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不但傾儘了朝廷所有的精銳,並且還換了幾個主帥,但還是滅不了靖南王,這個結果讓他非常惱火,恨不得下旨把前線幾十萬將士的頭顱都砍下來。
看一提到趙獨和董時宗,皇帝就來氣,陳瑋不由暗歎了口氣,心想:打高傑,除了獨孤燕之外,必須是趙獨和董時宗這種級彆的名將才能勝任,否則就是送人頭。
“陛下,軍中不能一日沒有主帥啊,還請陛下儘快下決定。”
頓了頓,陳瑋又說道:“陛下,高傑狼子野心,威脅遠遠大於獨孤燕和霍明浩,這場戰一定不能輸。”
皇帝當然知道高傑的威脅比任何人都大,高傑是衝著皇位來的,所以,他和高傑之間是生死戰,彼此之間,隻能一個生,彆無其他選擇。但他並不認為高傑能贏,他擁有天下,是天下之主,就算高傑再強,也難以和天下人為敵。
想到這裡,皇帝說道:“丞相,你不要著急,上豐城兵多將廣,糧草充足,一時半刻,高傑逆賊是拿不下上豐城的。”
“陛下,聽說高傑有魔界高手相助,戰鬥力非常強,可不能大意啊。”
“他們有魔界相助,我們不是也有異界高手相助嗎?如果魔界真的那麼厲害,上豐城早就守不住了,由此可見,他們的力量也沒那麼大。”
陳瑋聽了,沉默了。
皇帝又說道:“現在我們缺的是能一戰定乾坤的主帥,隻要解決了這點,高傑必死無葬身之地!”
“陛下,當今天下,估計很難找出能一舉擊敗高傑的人,依臣之見,如果趙獨和董時宗兩位王爺聯手,也許有這種可能。”
聽陳瑋兜來兜去還是兜回趙獨他們那裡,皇帝不禁板了板臉,厲聲問道:“丞相這是覺得朕離不開這兩個亂臣賊子嗎?”
“陛下,他們現在不是亂臣賊子,但如果不努力爭取,他們就真的會成為亂臣賊子。”
“丞相這是在替他們說情嗎?”
“陛下,他們都是國之棟梁,而且現在是多事之秋,需要他們站出來,與陛下並肩作戰,為陛下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