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駐守德康城,路小凡屬於右先鋒營,也隻能跟著大軍留在德康城。但路小凡不想留在德康城,他有向宋琦申請過,想跟大軍一起回京城,宋琦哪裡知道路小凡的心思,現在路小凡是他的左右臂,哪裡會放路小凡走。
看宋琦不讓走,路小凡一氣之下,想一走了之。但冷靜之後,他又覺得不妥。在他看來,一旦他離開軍營,就是逃兵,甚至會成為通緝犯,他可不想成為通緝犯。
還有,如果他就這樣離開軍營,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再見靖南王和朱子賢了。
這次皇帝逃跑,靖南王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德康城,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特彆是皇帝跑了之後,戰火葛然而止,讓路小凡有點尷尬。這一路來,他一直想殺靖南王,覺得殺了靖南王之後,戰爭就會結束,卻不想,他還來不及殺靖南王,戰爭就結束了,那殺靖南王還有什麼意義?
宋琦有給路小凡撥了一座府邸,算是對他功勞的認可。看不用再住軍營了,路小凡還是很開心的,說真的,他不喜歡住軍營,臟兮兮的,規矩又多,讓他備感難受。他本來想去接蘭曦來德康城,但想到也不知道能在德康城呆多久,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天,路小凡從軍營訓練回來,剛進門,宋琦的一位親兵便送來了請帖,說宋琦晚上要開慶功宴,請他準時參加。
晚上,路小凡準時赴約,但到了宋琦的府邸,卻發現宋琦隻請他一個人。看路小凡神色不太自然,宋琦解釋說,他一直想請路小凡好好喝一頓酒,但之前一直沒有這個機會,現在戰停了,終於可以放開懷暢飲了。
看來都來了,路小凡也不客氣,衝宋琦抱了抱拳,說道:“宋將軍,那末將就不客氣了。”
兩人坐下之後,宋琦親自給路小凡斟了酒,然後舉杯說道:“柳將軍,來,宋某敬你!在你未入右先鋒營之前,右先鋒營一直被左先鋒營壓製,你來了之後,給右先鋒營掙了不少麵子,讓左先鋒營再也不敢小看我們,在此,宋某代表右先鋒營全體將士感謝你。”
聽宋琦說的坦誠,路小凡對宋琦的好感大增,說道:“這都是宋將軍的功勞,末將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看路小凡不居功自傲,宋琦很是高興,說道:“柳將軍,來,我們乾了,乾了這杯,以後我們就是兄弟!”
路小凡是個豪爽的人,最是喜歡豪爽的人,見宋琦一改往日的虛偽,很是喜歡,說道:“好,我們一起乾了!”
連飲了三杯酒之後,宋琦放得更開了,說道:“宋某有聽右先鋒營的將士們說過,柳將軍是個英雄,性格豪邁過人,今日一聚,果然名不虛傳。”
“宋將軍過獎了,這都是大家給麵子,不嫌棄我是新兵,不擔心我會拖他們的後腿。
宋琦哈哈一笑,說道:“誰敢嫌棄你,宋某把他砍了。”
幾個來回之後,兩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宋琦說,戰爭勝利之後,靖南王會登基,他們都會有晉升的機會,並問路小凡,是想繼續在軍營任職,還是想回侍衛隊。
路小凡沒有回答,反問道:“靖南王爺真的能當上皇帝?”
宋琦說道:“王爺素有賢名,如今又打敗了皇帝,登基是遲早的事。”
素有賢名?路小凡對這個評價嗤之以鼻,忍不住說道:“宋將軍,末將在參軍之前,曾經聽過不少關於王爺的負麵評價,天下人會服王爺嗎?”
宋琦沉吟了下,說道:“所有的負麵評價都是這幾年產生的,但這不會影響到王爺的賢名。”
“為何這麼說?”
看路小凡不太了解靖南王的過去,宋琦知道他還是太年輕了,說道:“柳將軍還年輕,對王爺的過去不甚了解,所以容易受一些負麵評價的影響。”
路小凡想了想,說道:“如果方便,將軍不妨跟末將說說王爺的事情。”
自從進了軍營之後,他發現靖南王與他之前認識的靖南王有很大的不同,這讓他有點困惑,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靖南王,宋琦跟了靖南王那麼多年,對他的事情應該很了解,所以他想聽聽宋琦口中的靖南王究竟是怎麼樣的。
宋琦猶豫了下,然後說道:“既然柳將軍想聽,那宋某就豁出去了。”
於是,宋琦接著說道:“一直以來,王爺的賢名名滿天下,不但是天下公認的最會打仗的帥才,也是天下公認的治理政事的一把好手,在他的治下,東南地區成為天下最富裕的地方,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
說到這裡,宋琦歎了口氣,然後又接著說道:“隻可惜,王爺性格耿直,得罪了皇帝,在壓力下,為了自保,不得不自甘墮落,希望能借此逃過大劫。但他這樣,卻是自毀聲名,留下了不少罵名。”
路小凡忍不住問道:“他因何事得罪了皇帝?”
宋琦又是歎了口氣,說道:“因為賦稅的問題。這些年,朝廷的賦稅越來越重,每年都在遞增,不管百姓再怎麼努力,生活都是越過越差,王爺看這不是個事,便上書給皇帝,希望皇帝減少開支,儘量把賦稅控製在一個穩定合理的比例,同時還建議,百姓欠收的時候,適當給百姓減免一下壓力。王爺這本是出於好意,但卻因此惹了大禍,差點給皇帝斬了,如果不是幾大藩王出麵保他,王爺早就給皇帝殺了。從此之後,王爺便象變了個人一樣,天天喝酒玩樂,不乾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