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計辛苦為集體奉獻,各村感謝你們也是理所當然。”
“嗚嗚嗚,那我今晚要加米燒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用腦多了,晚上睡覺總是餓……”
聽到田恬恬樸實的願望,大家都哈哈笑起來。王淑慧見魚收汁差不多了,吞下嘴裡忍不住溢出的口水,朝大家吆喝:
“魚好了,你們快去盛飯,我們吃紅燒魚!”
八月的天沒有電風扇與空調的年代,吃微涼的飯反而舒暢。
等大家盛好米飯齊齊來到餐桌上,王淑慧的魚也已經裝好了盤。
“呀,你們幫我也打飯了啊?”
王淑慧聞著魚真香啊,香到鼻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股股鮮香味道從鼻子竄到口腔,感覺大夏天都不會口渴了。
她原本著急去打飯呢,結果聶雪幫她盛好了。
“大家一起開吃,不然等你打完飯,我們肯定忍不住先下筷。”
草魚並不是整條燒的,而是被切成了塊狀,這樣方便大家下筷。五個人十分有儀式感地齊聲說了句“開吃”,筷子才往魚碗裡夾去。
王淑慧夾到了一塊大小適中的魚肉,經過足夠時間的烹煮,魚肉已經被湯汁浸潤,每一寸紋理上都帶著橙紅色的汁水,光是看顏色都叫人垂涎欲滴。
因為魚有骨頭,王淑慧把魚塊夾到碗裡後,先是挑著大魚刺的地方落筷。
當外焦裡嫩的魚腹肉終於被含住,王淑慧隻覺得自己的舌頭立馬炸開一股久違的鮮香叫她眼角都差點兒冒出淚花。
但王淑慧又不敢耽擱吃魚,於是她沉浸在美味中又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咀嚼。
霎時間,經過磨牙咀嚼的魚肉中的鹹鮮味在口腔中蔓延,好吃得王淑慧都不敢張開嘴生怕那股味道跑出一絲半分。
等不舍地吞下一口魚肉,王淑慧大口往嘴裡扒拉了一筷子飯又開始吃帶有魚細骨的剩下的魚肉。
每次吐魚細骨,她都要細細慢慢吐,保證魚骨頭上不沾任何魚肉絲。
其他人吃得也像王淑慧一樣精細,等第一塊魚肉吃完的時候,大家意猶未儘看向碗裡:
“淑惠姐,你是不是分開盛了兩碗,晚上還可以吃?”
田恬恬見碗裡每人一塊後隻剩下兩片魚頭、兩片魚軟肉與一個魚尾巴尖,心直口快問道。
王淑慧點了點頭表示好東西不能一頓吃乾淨:“你們誰吃魚頭?”
“我吃的。”
“我吃魚腹軟肉,我喜歡吃那個。”
“魚尾給我好了,我覺得魚尾刺多但是也嫩。”
……
半條魚被五個女知青消滅乾淨,連一點兒魚湯都沒剩。田恬恬見到魚碗上沾著的一點點湯汁,都用剩下的一口飯去裹掉完美吃進嘴裡。
“晚上我們煮白米飯吧,魚肉配純米飯可能更好吃。”
王淑慧瞧見田恬恬饞貓的樣子,感覺自己肚子飽了嘴巴還想吃,舔了舔嘴唇上殘餘的鹹味,剛過中午她就已經想到晚餐。
“嗯嗯,魚湯沾著白米飯真香!番薯有些不搭配了。”
大約是聽聶雪說起了十斤米飯的獎勵,女知青們頓時豪橫起來,紛紛商量來一頓沒有番薯的米飯。
聶雪聽到幾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腦海裡卻不由回想起施洛同誌煮的紅燒魚來。
不僅僅因為當時她吃的就是一整碗白米飯,更因為施洛同誌煮的紅燒魚味道,比王淑慧做的還要好吃。
……
“施洛同誌,你做紅燒魚有什麼特殊技巧嗎?”
因為施洛同誌說兩人算是熟人,所以晚上人家來接她的時候,聶雪便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用的就是家常做法。”
聶雪主動找話題,施洛心裡跟著高興。
見聶雪聽到他的回答微微蹙眉,他還一改往常的寡言少語,給聶雪詳細介紹起紅燒魚的做法:
“紅燒魚做魚塊,我選的是草魚。為了方便大夥兒吃,往常我都是把魚切成四厘米粗的小段,再把魚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段,切完清洗一遍把血水洗淨這樣燒出來的魚就不會腥。”
“之後準備一點兒大蒜、生薑片,如果口味重還可加上青紅辣椒……”
八月溫熱的晚風中,施洛清潤偏冷的聲音平緩想起在海家屯去勞家屯的小道上,和著月色,使得周遭濕熱的空氣似乎都清爽很多。
聶雪記性好,為了吃到更好吃的紅燒魚,她仔仔細細聽著,打算下次王淑慧掌廚的時候委婉把一些良好建議加上去。
隻是施洛介紹中,要把一樣美食做到極致,最最重要的卻是火候與每道工序時間的把控……
簡單來說王淑慧就算學會了所有方法,也做不出她第一次吃到的味道。
“你想吃的話,下次你們燒魚我可以去幫忙……我還會糖醋魚、水煮魚、香煎魚、番茄魚……當然其他肉菜我也略知一二。”
聶雪正苦惱呢,沒想到施洛介紹完紅燒魚的做法,居然毛遂自薦。
那一道道魚的名字從他嘴裡冒出來,聶雪隻覺得自己一小時前吃飽的肚子仿佛又餓了,恨不得把他報的菜品全部嘗一遍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錢衛國:既然你這麼會做菜,為什麼男知青的夥食不幫忙負責一下,每次寧願多提供食材也不掌勺?
施洛:天熱,麻煩,我不挑食。
錢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