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那怎麼辦?”
係統原以為自家宿主神機妙算已經安排好一切,沒想到這還是個即興發揮的主,現在表演任務將近,彈奏柳琴的趙逸軒顯然被打得沒半個月都出不了醫院,任務豈不是要失敗。
“船到橋頭自然直。”
其實聶雪心裡也沒譜,但她想了想電擊3秒對她這個世界的身板來說應該就是疼痛一些,不會構成大問題。
隻是為了5個積分,還是需要努力一把。
聶雪想,都說高手在民間,也許她可以向父母求助一下,母親醫院裡認識不少人,萬一有個老爺爺老奶奶正好要出院,正好會柳琴,正好熱心腸呢?
又或許父親步兵營的大老爺們裡有那麼一個身懷絕技的?
……
文工團兩個男乾事都因傷被抬去醫院了,女同誌們排練舞蹈都有些心不在焉。
“哎,沒想到兩人打得毫無理智,勸都勸不停,現在重傷顯然要住院,你們說我們演出還能順利進行嗎?”
“就是啊,王強同誌就算了,趙逸軒可是樂隊骨乾要配樂柳琴的,樂隊裡可隻有他會柳琴。”
“都是某人太招花引蝶了,這要是趙逸軒同誌一開始問她心意的時候她回答一下,也不至於鬨成這樣。”
“對啊,之前對趙逸軒眉來眼去郎情妾意的,事到臨頭又忸怩不說,某人總不會兩個都想吊著吧?”
文工團好些女的沒背景沒文化,進入文工團有一定攀高枝嫁好人家的心裡,之前的趙逸軒與朱馨蘭算是男才女貌她們心裡羨慕歸羨慕,但至少團裡還有個王強可以肖想下。
如今團裡兩大男神被朱馨蘭一個人包攬,那些有心思的人更是視朱馨蘭為仇敵,連表麵客氣都不願裝了。
朱馨蘭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心裡焦急得慌,總覺得事情脫離了自己控製。
原本團裡對聶雪的排斥嘲諷全變成了對她的,朱馨蘭一個人也對付不了這麼多女人,於是隻能裝柔弱並企圖轉移話題: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嗚嗚……我隻是怕接受了趙逸軒同誌會傷害到他的青梅竹馬。”
聶雪正根據原主記憶裡生硬地練習舞蹈動作呢,突然就感覺自己身上唰唰唰出現好幾道八卦的光。
“朱馨蘭,什麼叫你接受了會傷害到趙逸軒的青梅竹馬?你是暗示我喜歡趙逸軒同誌嗎?”
聶雪聲音從疑惑轉為質問:
“難不成昨天有人汙蔑我喜歡趙逸軒同誌的謠言就是你這樣欲言又止被人誤會去的?”
朱馨蘭認知裡,聶雪就是個悶葫蘆,平時不愛說話辯解,就是偶爾說起話來也是支支吾吾講不清楚重點。
她這招圍魏救趙用起來十分得心應手,然而沒想到今天的聶雪非但沒有漲紅了臉說不出話,反而直接指責她造謠生事。
那質問人的口氣,帶著金戈鐵馬的霸氣,叫她一時間都生不出反駁的勇氣,等她“我我我”結巴了幾句,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昨天你不是來問我,趙逸軒有沒有喜歡的人嗎……後來又有人見你去找趙逸軒同誌……”
送上門的澄清機會,聶雪當然要珍惜。
聽到朱馨蘭委委屈屈被人搶了心上人的小白花樣子,聶雪正義凜然道:
“你怎麼會這樣想,我跟趙逸軒隻是好兄弟,去問你也不過是看著兄弟苦苦追求幫他探探你的口風。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當麵跟我說羨慕我跟趙逸軒感情好,背後又說些叫人誤會的話。”
原主在趙逸軒來文工團後雖然對他多有關注但做事說話從不越線,在表白前幾乎沒人知道她對趙逸軒的心思。
而以原主的內向,就算打探趙逸軒的感情也不會明目張膽表達自己的喜歡,所以朱馨蘭可以以此抹黑她,她也可以以此洗白自己。
果然,剛才朝聶雪投注視線的人紛紛調轉方向,沒有被朱馨蘭的話語轉移攻擊目標:
“聶雪同誌與趙逸軒同誌相處根本沒有曖昧,我說怎麼昨天就起流言有傳聶雪暗戀趙逸軒,怕不是你朱馨蘭看上王強想要推開趙逸軒同誌的手段吧?”
“怪不得趙逸軒同誌這樣好的條件你一直吊著人不表態,敢情心裡的人是人家兄弟隻是不好開口啊!”
“吃著碗裡的望著窩裡的,貪心不足蛇吞象。”
“如今因為你害得文藝彙演少了伴奏,到時候上麵怪罪下來,你能擔得起責任嗎?”
……
因為合理的反擊,原本壓在聶雪身上的輿論壓力全被反彈回了朱馨蘭身上。不過朱馨蘭內心比原主強大很多,見說不過這些人,乾脆一改剛才小白花的樣子,冷著臉去休息室獨自練習去了。
“大家不要著急,今天回頭都去問問有沒有會柳琴的人願意來文工團幫忙,時間還有幾天,這曲子也不難,實在不行我們就邊唱邊跳,總可以完成表演的!”
文工團團長剛來就聽說了早上的鬥毆事件,聽到大家說都是朱馨蘭惹出來的事情,心裡氣惱的同時隻能先安撫團員們訓練。
“為了以防萬一,今天中午午休取消,我們多排練2小時,花時間把歌曲也練習一下。”
“啊,要多排練2小時嗎,我昨晚沒睡好原本打算睡個午覺補眠的。”
“我還帶了毛線打算把毛衣織完呢……”
“我早上沒跟父母說,媽媽還在家裡等我吃飯。”
“我也沒帶糧票和錢……”
住文工團宿舍的女團員不想加班,沒帶糧票和錢的大院女團員也不情願,團長宋文娟見練舞房抱怨聲一片,火氣就上來了:
“嚷什麼嚷,不想表演的直接跟我打報告,以後表演都不用參與了!”
文工團表演不參與,那就隻有底層工資可以拿。家裡條件不好的團員聽到這裡,再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情願。
而軍區大院家裡條件不錯的女孩子,聽到以後表演都輪不到,怕自己在家人與鄰裡間丟臉,也不敢再懈怠。
“宿主,唱歌終歸是逃不過啊,哈哈……你準備怎麼辦?”
聶雪腦海裡,係統早就知道她對唱歌十分排斥,不禁有些期待欣賞宿主的“五音不全”。
“能怎麼辦,涼拌。”
作為一個星際戰士,聶雪詞條裡就沒有“臨陣脫逃”這個詞。她一直把係統任務當成作戰任務。
此次麵對突如其來的戰況,即便屬於自己不擅長領域,她也隻能硬上。
好在《紅色娘子軍》這歌曲算是軍歌,唱起來沒有那麼複雜的婉轉起伏,也沒有各種變聲高難度,曲調簡單,鏗鏘有力,讓聶雪沒那麼變扭。
“向前進,向前進,
戰士的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
砸碎鐵鎖鏈,翻身鬨革命,
我們娘子軍,扛槍為人民……”
“朱馨蘭同誌,你沒吃飽飯啊,沒點精氣神這歌怎麼體現我們紅色娘子軍的革命精神?”
“朱馨蘭同誌,翻身鬨革命你的調子不對,好好調整一下注意跟上大家的節奏。”
“朱馨蘭,我讓你站第一排當表演門麵不是讓你耍猴戲的,敬軍禮手臂綿軟無力你是要給誰看,領導同誌看到你這樣的表演能滿意嗎?”
朱馨蘭上午沒聽到團長的威脅,此時見團長次次針對她一個人,心裡原本就憋著的氣實在忍不住,便頂起嘴來:
“團長,我唱得比聶雪同誌好多了,我隻是偶爾跑了一次調,聶雪同誌三句歌詞就跑一個調,你怎麼不說她……”
朱馨蘭說的是實話,不僅聶雪跑調,文工團裡好些隻擅長舞蹈的女團員都跑了調。
隻是團長宋文娟今天正巧身體不適情緒不好,碰上朱馨蘭引起的事件肚子疼還得給她們排練不能午休,她自己不能抱怨便隻能拿朱馨蘭出出氣。
畢竟宋文娟也沒有亂批評,指出的都是朱馨蘭實實在在的錯誤。
原本她罵了幾句罪魁禍首心裡情緒平複了些,沒想到朱馨蘭還敢頂嘴刺激她。心緒起伏之下,宋文娟大手一揮,直接朝朱馨蘭嘴裡的聶雪方向指去:
“聶雪同誌在後排位置正步、敬禮動作都做得比你標準,既然你羨慕她,不如你們倆就換位置吧!”
原本讓朱馨蘭站C位,那是因為團長見她人漂亮、聽話、舞蹈功底也不錯,此時本就因她氣得慌,再被挑釁權威,宋文娟便一點都不想就近看到她了。
其他團員今天因為朱馨蘭加班心裡有火不能發,此時見她倒黴,個個嘴巴犀利:
“喲,朱馨蘭你難道不舍得讓出位置,愛出風頭至少也讓人揪不出錯啊……”
“團長讓你換位置你年紀輕輕耳朵不好使嗎,趕緊給聶雪讓位置,彆影響我們排練進度。”
“本來動作就不標準,團長指出你的缺點不好好改正還頂嘴,難怪要被換下來。”
朱馨蘭從沒被人這樣排斥過,她心裡委屈得要死,眼眶也不自覺濕潤,裡麵的淚水要落不落的樣子叫人看了我見猶憐。
可惜這《紅色娘子軍》舞蹈裡沒有男團員參與,唯一的男配音還因為她進醫院了,現在排練室沒有一個人因為她的眼淚同情她。
朱馨蘭心高氣傲受不了這樣的氣,腳跟往地板上一跺後,甩著她及腰的辮子就要往門口走。
可團長冷颼颼夾帶不滿的聲音宛若利劍刺入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