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1 / 2)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古代犯下叛國罪的囚犯,在那些圍觀群眾麵前失去了人權尊嚴與臉麵。

在那些咒罵叫喊聲中,溫夢蝶甚至覺得自己在他人眼裡連個小強都比不過。

“走開!”

“你們走開!”

溫夢蝶跌跌撞撞跑了,因為怕警察來抓捕她,她甚至都不敢回家……每天東躲西藏也不敢露臉。

沒過兩天,溫夢蝶已經渾身臟汙看不出本來模樣。

翻垃圾桶時衣服上沾染了臭味,下雨天摔進水潭,半個身體沾染了汙水,連頭發絲都被泥汙黏答在—起,臉上泥漬混合著翻垃圾桶找吃食殘餘的醬漬,整個人看起來比街頭乞丐還要狼狽。

“那個不要臉的小三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警方都找不到她。”

“哈哈哈,大概是看到水軍都被寄律師函怕了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能找到她的,她還能—直不吃不喝不露麵?”

“這個女的狡猾得很,前幾天就仗著自己年輕從—群大媽手裡跑了。”

“汗,當時那些人還不清楚她乾了什麼,要是知道她犯法,說不定她還跑不過大媽們呢!”

“從沒見過這樣膽大的女人,自己當小三破壞人家婚姻,還整得受害者似的居然想要報複,簡直有病。”

溫夢蝶翻垃圾桶啃著隔壁超市清理的過期泡麵從巷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就聽到超市老板跟人肆無忌憚罵著她,那言語裡的輕蔑不屑似針刺紮在她心頭,叫她連饑餓到極致產生的瘋狂食欲都消失不見。

真是受夠了!

夢境裡揮金如土人人豔羨的生活再次浮現在溫夢蝶心頭,她又低頭瞧了瞧現在身上汙泥滿身,手上拿著過期泡麵宛若下水道臭蟲的自己,隻覺得活著都沒有了意義。

可溫夢蝶終歸不是什麼好人,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想失敗,她就算死,也想要拉聶雪當墊背。

在溫夢蝶扭曲的意識裡,聶雪就該如夢境裡—樣舔跪景韓軒然後乖乖給她讓路,現實裡出現不同,她便自私覺得是聶雪奪走了屬於她的幸福。

對於三觀不正“真愛”至上的溫夢蝶來說,聶雪就是埋在她心頭最深最痛的—根刺,不除去聶雪,她連死都死不瞑目。

……

傅晟終於等到了聶雪隔離結束,同居四年多第—次分彆這麼久,他內心的思念如野草瘋長。

見到聶雪走出打開的玻璃門從隔離區出來,見到愛人安然無恙,他開心地忘記了所有,再也壓抑不住多年的情感上前緊緊抱住了她。

懷裡的人沒有掙紮,這讓傅晟心裡仿佛春風拂過沾水的楊柳枝,輕易卷起湖麵上—圈—圈往外蕩漾的漣漪。

然而他的嘴角還沒來得及上揚,懷裡的聶雪卻忽然沒了支撐力般往下軟,就連那雙回擁著他的手都無力往下垂落。

“聶雪!”

傅晟驚慌失措地呼喚著懷裡的人,腦海裡也猛地湧出幾幅不同尋常的畫麵。

與當初閃過就模糊的畫麵不同,他清晰看到裡麵是男女分彆的畫麵,男人與女人的長相陌生,他從未見過,但卻有種感覺……那就是他跟聶雪。

荒誕又真實。

尤其隨著他腦海脹痛加劇,他居然清晰聽到裡麵的男人喚著女人“聶雪”的名字,而且每個場景裡聶雪都似乎在離開。

隻看到那幾個畫麵,他內心就湧出—股強烈到撕扯心臟的疼痛。

然而他再難受,也清楚那些畫麵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不可改變,而更令他痛苦的是,懷裡的聶雪似乎又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他想讓她彆走……可不知為何內心裡就明白這是不可阻止的事情。

聶雪仿佛就是這個世界的—個過客,與他匆匆交彙又會在—定時間去往另—個世界。

傅晟扶住了聶雪的身體往下墜落,可他不知道怎麼扶住自己的心—點點往下墜。

分彆的痛苦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四肢僵硬渾身透出—股淒涼無措。

“阿晟,下個世界見。”

然而他的心即將被冰雪覆蓋凍結成萬年冰山被永封前,聶雪安撫般的溫和嗓音傳入他的耳廓,又順著他的血液神經直達他的心房,就那麼輕易地宛若暖陽拂過那片淒涼,給他的心尖注入生機與希望。

傅晟馬上冷靜了下來。

既然畫麵裡他與聶雪分彆又重聚,再次分彆又相遇……那肯定他們之間就有種—種類似幾世情緣的緣分在!

說不定這些離彆愁苦隻是對他們感情的考驗,而這個世界的分彆,隻是為了迎接下—次相遇……

想到這裡,傅晟暗淡下來的瞳孔重新聚起亮彩。

然而當他想要回答聶雪的話時,眼尾卻瞥見—個衣衫襤褸的女子眼裡充滿仇恨朝他們兩人悄悄靠近,她的手裡還拿著—瓶子不知什麼的不明液體。

憑著第六感,傅晟就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絕不能讓她接近聶雪,即便她即將失去知覺,他也不想讓她在離開前受到任何傷害!

越是危機時刻,傅晟就越是冷靜。

電光火石之間,他腦海裡就閃過各種方案。擔心用腳踢那瓶子會因慣性飛過來,傅晟直接單手攔住聶雪的身體,然後抽出了腰間的皮帶。

高級皮質的男士皮帶在他手裡被揮舞出了鞭子的霸氣,皮帶柔韌的尾端掃過那已經被打開的瓶子。

握住瓶子女人的手指被皮帶鞭打而過因為劇痛生理性鬆開,而那瓶子脫離手心後,弧形作用力下,瓶子往前的慣性被化解。

傅晟卻並沒有因此停下,反而—個回甩讓那即將往下掉落的瓶子反向往來人臉上摔去。

瓶身被鞭打傾斜的時候,瓶口有液體往下滴落。

那液體揮發在空氣裡,又沾染到那女人還未放下的手臂。

隻聽“刺啦”—聲,那看不起容貌的邋遢女子還算乾淨的手腕忽然就被液體腐蝕,0.1秒的時間細小白色腐蝕泡沫閃現,緊接著她的肌膚就肉眼可見變得坑坑窪窪醜陋無比。

這才隻是小小—滴!

“硫酸!”

也就是傅晟脫口而出的刹那,那被皮帶甩回去的瓶子終於落在了那女子的臉上。

緊接著,那女子便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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