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種事情不能算是證據。
白石和國木田,這時都在警署門口,送彆他們父子,仿佛是在對之前的關押致歉。“這次給令公子添麻煩了,對此我十分抱歉。”國木田擺出了一副“紅豆泥私密馬賽”的架勢,主動說著軟話。
“還好找到了不在場證明……說到底你們的逮捕,本身就過於草率了!”吉井大二郎似乎覺得,自己父子已經“安全上岸”,還真的抖擻起來。
隻見吉井大二郎特地當著白石的麵,嗬斥過國木田之後,又起高調地說道:“作為執法者,更應該行為謹慎,否則將是對這個國家、這個社會最大的破壞!”
“您說的是,天色已晚,需要幫您叫車嗎”國木田一慫到底的樣子。
“不需要……案件發生的時候,也是這個時間吧說到底,能在天黑之後,還將女孩子約到米森林那種地方,肯定是她熟悉的人犯案!”吉井大二郎說著,還看了一眼手表。
一直沒吭聲的白石,這時看著吉井大二郎看著右手上的腕表,嘴角慢慢綻放開來,接著忽然問道:“吉井先生是左撇子啊可以問一下,前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嗎”
“誒”國木田聞言,驚訝不解地看向白石署長。
吉井大二郎頓時一副被氣得嘴角直抖的樣子,聲音都有些抖的嗬斥道:“夠了!白石署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調查我是吧前天晚上直到八點之前,我都在開會、拓展警員退休再入職的渠道,就是因為你們的不負責任,才耽誤了事情……不信的話,自己去調查好了!”
吉井大二郎說完,便氣憤地轉身離開。
不過……
白石的餘光,一直在注意他身後的吉井宏也,在白石開口問他父親的時候,吉井宏也臉上流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在吉井大二郎轉身後,吉井宏也甚至麵向大二郎時也流露出怪笑,吉井大二郎因此腳步頓了頓,不過還是立刻便快步離開。
兩人徹底離開後,國木田不由得疑惑地問道:“署長,剛剛為什麼……”
國木田當然也發現了,吉井大二郎戴的是左撇子用的右腕表,可是……
“這時候問,會打草驚蛇嗬,你想得太簡單了,即使提前去確認,也是一樣的結果。”白石這時理所當然地說道。
沒錯,既然是勒了兩次,那麼……
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第一次勒住後,受害者假死,之後在轉移了屍體後,受害者很可能是清醒了過來,結果被徹底勒死。
既然兩次不是同一個人所為,而且吉井宏也的確有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說,轉移“屍體”、並且真正導致受害者死亡的是其他人!
轉移屍體這種事情,一般交情的人,絕對不會做,甚至凶手自己也不會信得過。
不過……
如果是吉井大二郎的話,那也就順理成章——再怎麼說,吉井宏也也是他的獨子,而他縱然對吉井宏也有萬分不滿,卻還是沒有“大義滅親”的果斷。
否則去年吉井宏也就已經坐牢了!
這時發現吉井大二郎還是左撇子,可以說可疑指數飆升,尤其是……
他剛剛還說什麼“天黑之後約死者去米森林”……
要知道死亡時間是“六點到九點”!
六點的時候,天可還沒黑,可見吉井在心理上,很篤定死亡時間是在天黑之後,這絕不是僅僅看過卷宗能知道的。
另外白石和國木田,之前也看過吉井宏也的第一次審訊錄像——一開始提到死亡時間的時候,吉井宏也明顯有所猶豫……
可見他並不知道,受害者後來醒過來的事情,隻是當時他腦子裡想的是“這一定是警方的詭計”,於是拖慢了自己的語氣,經過思考才開始正常回答。
一開始沒有立刻說出“披薩訂餐”的事情,也未必都是惡趣味,而是他還沒有整理好思路,不知道警方說出“錯誤的時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畢竟吉井大二郎不可能主動告訴他,自己幫他“補刀”的事情。
不過經過幾次試探,吉井宏也發現警方似乎真的覺得,案發時間是“六點到九點”,進而捋清了思路、隱隱猜到了什麼,於是說出了真實的不在場證明。
白石剛剛提到“左撇子”,還向吉井大二郎求證不在場證明的時候,吉井宏也徹底確定了這一點!
隻是也正如白石所說,吉井大二郎肯定早就已經做好了“不在場證明”,以他的身份,甚至有可能會有警方的人,也在那個所謂的會議上、並且作證。
當然,即便如此,國木田也並不理解白石的舉動——即使有一絲希望,也不應該打草驚蛇才對……
剛剛那種情況下,直接問出來,有什麼好處嗎
國木田這時還想不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