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見狀在外麵喊道:“不過女孩也有遺書!真是可憐啊……年紀輕輕,就對生命失去了堅持……”
三澄見狀有些擔憂地提醒了一句:“不過最好不要太在意這些……嗯。”
白石明白,她是想提醒自己,要屍檢要客觀,最好不要先代入太多的主觀推測,不過因為和白石不熟悉,覺得有些冒昧,所以沒有多說。白石說著,先進行了一般檢視……
“頭發上沾有白色結晶物……口腔內部無傷口,有蛀牙沒有處理,齒齡20歲左右……手腕有疑似捆綁的勒痕……”
聽到白石這麼說,久部端著相機,在手腕上也“喀嚓”了一張。
毛利聞言,立刻在外麵打斷道:“不不不,白石署長,那個也有可能是割腕失敗留下的吧”
白石這時沒搭理他。
“確定無其他明顯外傷……”
白石非常標準、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初步檢視,接著才開始開膛。
毛利這時已經等得有些急,不過……
卻不敢催促白石署長!
三澄這時也發現,彆看白石物理意義上的“大手大腳”,可是拿起小小的手術刀,手也很穩……
這手法,甚至一點兒也不像是好幾年沒碰手術刀的人!
白石自己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以自己的體質,手穩得不能再穩,而且“法醫實操”本來就是白石在讀法醫碩士期間,加到了lv8的技能……
“嗯”白石剛剛切開了心囊之後,動作忽然一頓。
旋即白石抬頭看了一眼,正在記錄的三澄,發現三澄也抬頭、驚訝地看過來,剛好四目相對。
一旁拿著相機的記錄員久部,這時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毛利忠治:
你們倆在裡麵乾嘛呢
“怎麼樣確定自殺了嗎”毛利著急地問道。
“毛利刑警,死者是被發現在室內吧”白石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當然,是燒炭……”毛利剛剛要說“燒炭自殺”。
不過被白石打斷道:“這個人是凍死的。”
“果然是凍……誒凍、凍死誒”毛利一麵震驚,一麵期待地看向三澄。
他雖然剛剛將白石吹捧得老高,但這時卻希望是白石“手潮”了……
不過三澄沒有回應他的期待,而是點了點頭道:“左心室的血液鮮紅,右心室的血液暗紅……這是典型的凍死的心臟特征。”
“誒可是……”
不等毛利忠治混亂,白石立刻問道:“毛利刑警,發現死者的時候,她的穿著有異常嗎比如衣著零落之類的。”
白石隻是在解剖室裡看到她,這時是沒有衣物的,並不知道現場的狀況,畢竟法醫也不需要看現場照片。
“當然沒有。”毛利立刻說道。
如果年輕女孩子的衣服“有異常”,那立刻就要考慮被侵犯、騷擾的可能性了。
“這麼看來手腕十有八九是被捆住的痕跡了。”白石判斷道。
“誒”毛利還有些不大情願。
不過三澄也直接附和道:“沒錯,否則凍死的人,通常會因為體溫調節中樞麻痹,而產生幻熱,進而出現【反常脫衣現象】。”
“現在的天氣……”毛利的眉毛已經擰到了一起——東都現在最低氣溫也有十幾度!
“而且一開始沒有發現體表有凍傷,也沒有【苦笑麵容】、沒有暗紅色屍斑……可見這是在零下二十度以下的極低溫度下,被迅速凍死的,絕不是現在的東都,能自然發生的事情。”白石進一步實錘道。
雖然凍死者的遺體,皮膚也會呈現粉紅色,但一般會有凍傷痕跡,沒那麼容易和一氧化碳中毒者混淆,除非……死得足夠快!
毛利忠治:……
毛利差不多也“認命”了,這的確很難用自殺或是事故結案!
“之後確定一下消化道的【維斯涅夫斯基斑】吧……”白石說著,繼續著解剖,直到……
“胃黏膜點狀出血,維氏斑確認……嗯”白石動作又是一頓。
“又、又發現什麼了”毛利連忙問道。
“胃裡……有一張……紙團”白石從胃裡取出了一小團紙,接著熟練地使用醫療剪鉗剝開。
“【雪男的】什麼什麼,【救救】……【】”白石讀出了紙條上,能辨認出的字跡。
“死者口腔和食道沒有傷口,這是自主吞咽下去的死亡信息沒錯。”白石強調道。
全都檢查了一遍,各種取樣也已經留好之後,白石將屍體重新縫合,最後合掌為其祈禱了一下——白石並不信什麼神佛,這隻是對“生命”的最基本的尊重。
“11月23日,下午五點二十一分,驗屍結束。”三澄最後記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