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默默在心裡罵街:去他妹的抽屜,摔得老娘渾身好疼!
瞞是瞞不住了,桃葉隻好應了聲:“是我。”
王敬識彆出了聲音,便坐起披上衣服:“怎麼大半夜裡跑過來了?”
“我……我想看看你……”桃葉實在找不出彆的理由,隻能這樣鬼扯。
拉開那個小抽屜之後,她發現裡麵空空如也,真是白費氣力,趁著黑暗又給塞回了衣櫃,緊接著忙拍打身上,朝王敬走來。
王敬點了燈,上下打量了桃葉幾眼:“你剛才是不是又摔倒了?”
桃葉點點頭。
“既然來了,過來說說話吧!”王敬隨手拍拍床邊,示意桃葉湊近。
桃葉就坐在了床邊,看著坐在被窩裡的王敬,隻覺得難為情,也想不出該說什麼話。
不想王敬又往床裡麵挪了挪,連他的枕頭也拉到裡麵,然後又拿出一個枕頭放在外頭,向桃葉道:“你若是覺得冷,就上來坐。”
“不……不冷。”桃葉笑得有些不自然。
在王敬挪枕頭的時候,桃葉清楚地看到,他枕頭下麵原先壓著一把鑰匙,現在又被壓在了新的枕頭下。
桃葉腦海內,頓時萬馬奔騰,早知道鑰匙放在這麼個簡單的地方,她又何必費勁去拉那些不相乾的抽屜?
王敬望著桃葉,笑問:“方才黑燈瞎火的,你怎麼不點燈、也不叫我?”
“我看著這屋子的每一處,隻覺得物是人非。”桃葉低著頭,做出淡淡的憂傷之態。
她想,這句話、這個神情,應該不會出錯。
王敬歎了一聲氣。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桃葉也不敢輕易打破這種沉默,兩人這麼近距離單獨相處,正是最容易露餡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王敬先開了口:“我母親叫我替她謝謝你,謝你肯不計前嫌,在公主麵前配合她們圓謊。”
桃葉知道王敬說的是關於王逸的事,不禁在心中暗語:「就你娘那種見風使舵的人,我才懶得幫她呢!」
王敬像是從桃葉眼神裡讀懂了什麼:“我知道你心裡在怪我母親見風使舵,一味隻知道偏袒公主。”
“啊?你怎麼知道?”桃葉忍不住問了出來。
王敬笑道:“若連這都看不出,我豈不白與你共度八年?”
桃葉心裡很鬱悶,她簡直想說一句「真假妻子都分不出,我看你是真的白過了八年!」
王敬又長歎一聲,望著桃葉,開始替母親做說客:“你可能不知道,公主嫁過來那天,母親對你的舉動雖然生氣,可還是用自己的辦法勸阻了公主進宮告狀。其實,她一直是想保護你的!當家主母很難做,她要平息公主的怒火、以防對你有更大的傷害,隻能先一步替公主傷害你,你明白嗎?”
桃葉聽著,似乎也有些道理,但她心裡並不想領情。
王敬又說:“母親對你心存愧疚,她讓我轉告你,隻要公主不生事,她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好的。”
桃葉翻了個白眼,一不小心甩出來一句:“這話說的,好像她以前對我有多好似的!”
話音落,桃葉又立刻後悔,她怎能妄議滿堂嬌從前的事?
她忙看王敬,王敬隻是無奈笑笑:“我承認,母親一向有些偏心大嫂,但那隻是因為大嫂是她的好幫手。她常說大嫂兒女雙全,是個有福氣的人。這樣的話難免傷到你。但她也明白,你是因為生玉兒時難產傷了身體,以至於後來不能再生育,並不是你的過錯。奈何下麵總有人愛亂嚼舌根,拿你沒生兒子說事,母親也堵不住他們的嘴!”
桃葉聽了,心下明白了這裡的緣故,隨口便挖苦起王敬來:“我是不能生兒子,但隔壁有人巴不得給你生一個啊!一旦生下來,那可是金尊玉貴的呢!”
“瞧你這話酸的,都釀出醋來了!”王敬忍不住笑了,輕輕伏在桃葉耳邊說:“我對天發誓,除了你,我不會碰任何人。”
桃葉聽得心裡毛毛的,她望著王敬那張俊俏的臉,隱隱感覺到,空氣中又在散發著一些誘人的氣息,讓他們兩個靠得更近。
在這個時候,王敬輕輕從側麵抱住了桃葉,桃葉的心砰砰直跳。
桃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很想探究出一個答案:“你……你有沒有覺得……我現在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有很多不同。”
桃葉一愣。
王敬又說:“但骨子裡還是沒有變。”
桃葉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