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馬車繼續行駛。
經過數日趕路,距離武當派僅有兩百裡路程。
期間,綰綰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未曾蘇醒,顧長風時不時需要往她體內注入乙木靈氣消解毒素。
過程中顧長風倒也發現,綰綰中的居然是某種淫毒。
這種毒素極為霸道,早已融入她的血液之中,需要以乙木靈氣的治愈功效代替血液的代謝功能,將毒素排出。
想要不對其身體造成傷害,過程難免慢了一些。
若想要快速解毒,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淫毒嘛,想要解除自然是陰陽調和,並且同樣毫無副作用。
顧長風從未覺得是聖人,修仙也不需要禁欲,綰綰更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早在前世,顧長風便極為欣賞這位敢愛敢恨的奇女子。
但顧長風有自己的道德標準,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他不屑為之。
這日。
馬車停在一處天然湖泊旁。
張無忌蹦蹦跳跳下了馬車去玩兒,對一個八九歲的孩童來說,整日呆在馬車上實在是太過枯燥,早就憋不住了。
殷素素自然跟在其後,綰綰被留在馬車上,張翠山則與顧長風一同在附近打打牙祭。
此處地域已經不屬於四大皇朝疆域,嚴格來說,相當於大隋皇朝與大明皇朝的緩衝地帶,人煙荒涼,沒有城池,更找不到下榻的酒樓。
對於兩位宗師境以上的武者來說,幾隻野兔簡直手到擒來。
張翠山在冰火島上生活了十年,野外求生技能更是點滿,嫻熟的將野兔剝皮去腥後架在火上烤,肉香味很快彌漫。
顧長風沒有插手,自顧自生起了火。
馬車旁,映著火光,張翠山一邊不斷轉動野兔,使之每一麵受熱均勻,一邊閒聊似的開口。
“小師弟,你對武林中正魔不兩立之事是如何看待的?”
顧長風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張翠山,心中頓時閃過諸多念頭。
當時救下三人時,張翠山隻是介紹了殷素素的名字以及與他的關係,並沒有道出其出身。
顧長風心中便已經知道,估計這位五師兄也害怕門中師兄弟以及師父會對自己妻子出身魔教有微詞。
甚至本能的將此事先隱瞞下來。
或許是看到自己善待同樣出身魔門的綰綰,又或者是即將抵達武當,張翠山這才準備試探一番自己的口風。
畢竟。
九州大陸上正魔不兩立的觀念已經早已深入人心,形成了一種主流思維模式。
似乎這兩種出身的人生來便應該生死相對,張翠山的妻子、義兄可都是魔教中人。
放在一般的正道宗門之中,這種行為已經算是觸犯門規,要被廢掉武功逐出師門了。
見到顧長風久久未說話,張翠山不由奇怪道。
“小師弟?怎麼了?”
顧長風拉回思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
“師兄,你覺得,何為正?何為魔?”
張翠山愣了愣,本能的便想說‘出身正道便是正,出身魔道便是魔’,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竟是有些啞口無言。
顧長風見狀,笑道。
“師兄也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