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峰架著鷹從屋裡走到了院子當中,先去西南角的茅樓撒個尿,隨後端著鷹在院子裡不緊不慢的踱步。
天一亮,鷹就精神起來了,昨天晚上嶽峰沒合眼,它也一點都沒撈得著休息。不過生物節律在這裡,天亮了,好似人餓過頭了就感覺不到餓了類似,鷹也就重新變得精神起來。
這時候,院子裡,外麵的大街上,各種麻雀,小鳥等嘰嘰喳喳的聲音陸續開始響起了,這大紅鷹的眼睛,也變得活泛起來。
這種眼兒活的狀態,跟馴熟的鷂子出門乾活時四處張望還有所不同,一句話概括,就是肚子有些餓,本能的想要找吃的,但是,被人控製著,感覺還不太安全的一種矛盾的情緒。
看到這一幕,嶽峰知道,熬了一個大宿的威力開始顯現了。
嶽峰果斷架著大鷹回到屋裡,隨後用一塊乾淨白棉布沾了水,在鷹嘴上滴了起來。
鷹一晚上沒睡,早就有些口渴難耐了,見有水落到嘴邊,它就吧嗒吧嗒嘴巴,一番嘗試確定安全,很快就大口的喝了起來。
嶽峰知道,這涼水是最下鷹野性的東西,隻要鷹繼續喝,他就一直給,直到鷹扭頭不喝為止。
痛快的喂完了水,嶽峰再次架著鷹來到了院子裡。
坐一會兒,然後起來溜達溜達,溜達累了,再回到長凳上再坐一會兒。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喝了水的鷹尾巴一撅,噗的一下,打了一根水條。
何為水條?正常的鷹打條,是有白有黑的狀態,呈現一條直線,白色在近處,黑色在最遠處的位置散落開。
而這架大鷹,從下網到現在,已經第八天沒吃食兒了,肚子裡早已經沒了食物,再打條出來的,基本是類似清水狀的粑粑,此為水條。
打完了水條,嶽峰知道,給鷹開明食的機會來了。
他架著鷹轉身回到了屋裡,從鍋台上取下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碗來。
小碗裡是幾塊沙半雞的胸脯肉,碗底下,有一點點瘦肉滲出來的暗紅色血液。
嶽峰單手從缸裡取了一點水倒在碗裡,隨後端著碗就出了屋。
加了水之後,碗裡的暗紅色血液被稀釋,成了淡淡的淺粉色,嶽峰右手抓短鷹的兩開,隨後左手拿起一塊紅肉來,在鷹的嘴巴上蹭了蹭。
鷹不吃,隻是習慣性的吧嗒著嘴兒嘗了下肉上沾下來的血水。
清水下肚沒有味道,可是這血水不一樣呀,蘊含的淡淡血腥味,直接放大了鷹的饑餓感。
嶽峰左手捏著肉,繼續在鷹的嘴邊勾引,這次不僅沾了血水,還故意在鷹嘴的鉤兒上掛了一下。
鷹喙同樣鋒利,嶽峰有意識的勾引,一絲肉絲就跟血水一起貼在了大鷹嘴邊上。
大鷹吧嗒嘴喝水的時候,這肉絲兒就被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