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檸手裡落了個空。“我隻是想跟奶奶說一聲。”</p>
季岫白彎腰將電話線給拔了。</p>
她心裡一咯噔,他沒理由連奶奶都不讓她聯係吧?</p>
難道,季岫白明天就想帶她回南安城?</p>
許禾檸好不容易才回來這麼一趟,壓根沒陪到奶奶,她原本計劃好的帶奶奶逛商場、吃自助、去公園玩,一樣都沒實現。</p>
她滿臉的失落藏不住,季岫白一隻手搭在掛回去的話筒上,許禾檸全身上下都洗乾淨了,小臉白軟,她輕仰腦袋看他。</p>
“季岫白……”</p>
她的小手隨後落到他腰間,握著他黑色的真皮皮帶,“你可以讓人看著我,實在不行你就找個女保鏢,讓她跟我同吃同住,我陪奶奶過完年就走。”</p>
要放在以前,季岫白已經答應她了。</p>
在他看來許禾檸是個鮮活的人,有她的自由和她想去做的事,隻要不碰觸到底線,他都可以隨她。</p>
可她想回的那個家裡,居然住著陳深。</p>
三居室的房子,傭人一間,老太太一間,陳深住哪?</p>
是住狗籠嗎?</p>
季岫白修長的五指撐著床頭櫃的邊沿處,他矮身握住許禾檸的手腕,將她的手拉開,她精致小巧的下巴隨後被他的手掌心包攏住,再一把將她的臉抬得更高。</p>
“要保鏢乾什麼,你帶我回去不就行了?老太太要問起,你就說我是你領了證的丈夫。”</p>
許禾檸發現,她已經被這倆男人快要逼入死境了。</p>
如果陳深沒出現在家裡,沒跟奶奶說他們正在同居,那許禾檸咬咬牙也能帶季岫白回去。</p>
大不了儘量不提玉佩的事,大不了就說這是正在談的對象,大不了說她和陳深從來沒開始過。</p>
可誰讓陳深那廝捷足先登,連一點退路都沒留給她。</p>
奶奶思想通透不假,但該保守的時候誰都說不動她。</p>
剛知道她和陳深住一起,回家過年還恨不得窩一張床上,轉眼不過一天,就又領個男人回去,說這是她老公。</p>
許禾檸覺得她的腿可以不要了,會被當場打斷。</p>
她太難了,“但明年我們分開了,我沒法和奶奶解釋。”</p>
季岫白手指撫摸她的臉頰,細細柔柔的,仿若愛撫,“你怎麼知道明年就一定會分開呢?再說明年還早,不用想得那麼長遠。”</p>
許禾檸不想讓他回去見到老太太,他看得出來。</p>
季岫白也不是真心想去,就是想看看她糾結萬分的樣子,她不是挺享受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遊刃有餘的樣子嗎?</p>
行,那就好好享受。</p>
許禾檸眉目間都是為難,解釋再多都沒用,隻好彆開眼去。</p>
“不行……”</p>
季岫白將她的下巴丟開,手指捏得她臉頰處都是紅的,“不行就算,我們也不著急回去,正好我在這邊有客戶要談。”</p>
許禾檸還是不想放棄,“那我把奶奶接來酒店,我帶她出去玩。”</p>
季岫白回了她同樣的兩個字。</p>
“不行。”</p>
隻不過他的語氣比她的堅硬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