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很快傳來衝水聲，等到男人從裡麵出來，一眼看到許禾檸放在床頭櫃上的餐盤。</p>
裡麵的牛排吃了，就留了一把餐具。</p>
季岫白頭發並沒有完全擦乾，躺到她身邊後，湊近她麵前。</p>
許禾檸是閉著眼睛的，男人的水滴滴落到她眼皮上，她眼睫毛顫動兩下，將臉彆開。</p>
她是打定主意今晚不會再去討好他的。</p>
一點用都沒有，就彆浪費這個時間，怪累人的。</p>
許禾檸就聽到細微的窸窣聲，離她很近，仿佛就在頭頂。下一秒她的嘴唇被吻住，季岫白沒有深入，隻是碰觸著她的柔軟。</p>
她忙睜開眼簾，男人離開了她的唇瓣，隻是目光還緊緊地盯著。</p>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唇，用力撚揉，仿佛要把什麼臟東西從她嘴上擦掉。</p>
季岫白用了狠勁，起初許禾檸還能忍，但嘴唇是那麼嬌軟，被揉紅以後有種即將破皮的痛感。</p>
“彆弄了，疼……”</p>
“被他親過以後，擦過嗎？洗過嗎？”</p>
季岫白的語氣越來越重，恨不得將她拆入腹中般，許禾檸握住了他的手指，他不會越想越氣，到時候還要來一遍驗身吧？</p>
對她來說那是最難捱的懲罰，把尊嚴都給賠進去了。</p>
許禾檸另一手摸向季岫白的唇瓣，“小九爺跟我難道是初吻嗎？”</p>
騙誰呢？他這張嘴恐怕親過不少女人吧？</p>
她突然提了這個詞，倒是提醒了季岫白。</p>
他麵色肅冷些，眸光定格在她臉上，“你的初吻給誰了？”</p>
許禾檸心裡驟然一驚，沒想到他會把問題牽扯到自己身上。</p>
她的初吻……</p>
自然是給了陳深的。</p>
那會她被逼得走投無路，被梁琮他們提著丟到陳深的麵前去，他就讓她心甘情願地跟他，許禾檸當然是不願意的。</p>
那是陳深第一次吻她，把她推到牆上吻得橫衝直撞，男人凶狠地像要把她給揉碎掉，許禾檸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甜蜜。</p>
季岫白一口重重咬在她嘴上，許禾檸趕忙狡辯，“我不是走神，我的初吻給你了。”</p>
季岫白滿意地看著她嘴唇上留了一圈牙印。</p>
他沒有用力到出血，印子一會就能慢慢消掉。</p>
季岫白現在心裡膈應得要死，但不能一而再地追問許禾檸為什麼讓陳深吻了她。</p>
他也是男人，知道就算她不同意，他用強力想要親吻她是輕而易主的事。</p>
可許禾檸要是早點告訴他，她過年是和陳深一起的，季岫白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p>
許禾檸剛還想說話，就被季岫白給推開了。</p>
仿佛她是什麼小瘟雞，會把病毒傳染給他一樣。</p>
兩人彼此沒搭理，就這麼睡了一晚上。</p>
翌日清晨，季岫白起床時許禾檸也醒了，男人麵無表情地將一套衣服丟給她。</p>
這是昨晚就準備好了的。</p>
許禾檸抱在手裡，給衣服有什麼用，關在房間穿什麼都一樣。</p>
“乾嘛？”</p>
她沒好氣地擰眉。</p>
“不用帶你奶奶去醫院？”</p>
許禾檸一聽，臉笑得跟花一樣，“啊啊啊，要去醫院，要去！”</p>
她生怕季岫白反悔，抱著衣服去了衣帽間。</p>
等她出來時，連淮已經在房間了，跟季岫白說了幾句話，然後將一張照片遞給他。</p>
“這是有人送到前台，指名說交給少奶奶的。”</p>
季岫白接在手裡，許禾檸瞥了眼，隻消一眼，臉色驟然成了白紙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