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爺爺說讓小九爺娶，季太太就這麼嫁了嗎？”</p>
“啊？”馮婷婷作勢雙手捂著嘴，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天哪，這不大好吧，說不定季爺爺隻是隨口說說呢？”</p>
許禾檸見望過來的目光裡，形色不一，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鄙夷和嘲諷的。</p>
畢竟，季家的門檻太高，多少人在小淮園外碰過壁。</p>
老爺子一心一意就想把他最好的孫子，留給他的小恩人，所以哪家來試探問一句，他都說季岫白還年輕，不著急。</p>
許禾檸將耷拉出來的頭發彆到腦後，挺著脊梁，不卑不亢地問馮婷婷：“我就是嫁了，怎麼了？我不覺得我很差。”</p>
天哪，馮婷婷想說誰給她這麼大的臉，又是哪裡來的自信啊？</p>
她不會不知道季岫白多麼高不可攀吧？</p>
“可是季太太以前是小地方出來的……”</p>
許禾檸皺皺眉頭，看向嘴角笑意還未完全收斂起來的季博韋。</p>
她肩膀上陡然一重，一隻手掌抱住她，緊接著身邊傳來散漫卻又威嚴感十足的話。</p>
“我要是不願意做的事，可真沒人能逼得了我。”</p>
換句話說，若非自願，就算老爺子出麵都沒用。</p>
許禾檸雙手原本交握著，這會手指掐著手背的力道微微鬆了些。</p>
隻不過陳深的眸子卻陰沉了不少，視線緊鎖向許禾檸，眼神變得越發複雜。</p>
“小九爺……”馮婷婷有些下不來台。</p>
季岫白眼眸裡綴著點點的冷色，目光也變得漠然逼仄。</p>
“你的父親也詢問過我，是否能跟你交往的事，我當初給他的答案是，不好意思，沒看上。”</p>
“我和我太太的開始，純粹是因為我看中她了，什麼報恩不報恩的……”</p>
季岫白那聲冷嗤，恰到好處，帶著輕蔑不屑，“倘若救了季家的人換成是馮小姐，我想我寧可讓我叔叔把命還你，都不可能娶你。”</p>
馮婷婷聽完，臉色煞白，偏偏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p>
“你——”馮婷婷一張口，嗓音發顫，被說哭了。</p>
彆人的言語，隨時有可能變成蘸了毒的利箭，更像是千軍萬馬朝許禾檸襲來，隨時要將她踩於腳下，碾為爛泥。</p>
可季岫白緊緊地將她護著，他的話猶如築起了高高的城牆，將所有的傷害都阻擋在外。</p>
季岫白此時將注意力挪向季博韋，臉色從容，卻依然冷冽。</p>
“叔叔，照片的事為什麼會扯到檸檸身上？”</p>
季博韋表情微變，“我是猜的，想著是不是有人嫉妒她。”</p>
季岫白當著那麼多的麵，當真一點臉都沒給他。</p>
“你不需要把彆人當傻子。”</p>
顯然，是季博韋故意加大了‘報恩’兩字，季岫白眼睛釘住他，戾氣在潭底逐漸聚攏。</p>
“當初你可是受了她最大的恩，被她活生生撿回一條命的。”</p>
季岫白眯著眼簾，野心絲毫不遮掩，“既然叔叔最喜歡報恩，那好……何不來點實際的。”</p>
季岫白低頭望向許禾檸。</p>
“我看這莊園不錯，要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