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是剛才拒絕給自己鬆綁的女生發言阻止,中年女鬼笑容不變,脖子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小同學,你們組長都已經說話了。”
“你看,我們也確實沒做什麼對吧。”
“幫我們說說情,樹個碑吧。”
說著,女鬼哀婉歎氣,“人都死了幾十年了,連個名字都留不了,讓人難受啊——你拉我手看什麼?”
明越一把扯開女鬼手上的金光神咒,查看她的手掌。
發現她四五指指甲尤為的長,又捋捋她身上粘的兔毛,笑眯眯道:“老師,活著生活挺艱苦啊,指甲都不修剪。”
“個人衛生要做好的,這樣無論是喂養人還是兔子才會是健康白胖您說是吧。”
女鬼:“.......”
女鬼盯著明越,“同學,你什麼意思?”
明越不待女鬼手掌成爪,快速拍張照留證,一把將金光神貼了回去,退後兩步說:
“大家看。”
“咱金大醫學院教師薪水挺不錯的吧。”
“鬼魂大多會保持死前的體態樣貌。”
“可是你們瞧這位老師的指甲,像我家在鄉裡務農的二嬸兒。”
眾人上前湊在一起看照片。
也不知明越用了什麼神通,竟然能讓手機對鬼魂留影成像——
照片中女鬼的手掌呈現半透明灰黑色,指甲尖銳煞長,是點墨般的黑色,塞滿汙泥,看的人背後發涼。
女鬼:“……”
臥槽,這批小崽子咋這麼難糊弄。
幾人圍著照片嘀嘀咕咕:
“好醜啊。”
“就是,這指甲咋搞的,喂兔子天天刨土嗎?”
“屁話,刨土能讓指甲全部變黑嗎?你可真睿智。”
明越眯眼,擋在幾個學長前麵,小身板散發無窮威力,“阿姨,您不是老師吧。”
女鬼笑容平淡,“小同學你你可真會說笑。”
“我不是教師的話,爭什麼立遺體碑?”
“我不是教師的話,我為什麼跑到活體實驗室看兔子?”
“我吃飽了撐得不成?”
這話說的人堵得慌。
明越聳肩,厚臉皮道:“說不準您就是吃飽了撐的呢。”
女鬼:“......”
女鬼的笑容凍在臉上。
明越接著質疑,天知道她腦子裡怎麼這麼多疑點,她緊盯著女鬼:“而且,我們怎麼知道您確實是飼養兔子的實驗員老師呢?”
“如果您不是老師,那麼您剛才對我們說的話,就是彆有用心,誆騙活人為不相乾的死人服務,令我們背上因果鏈,其心可誅。”
最後一句話,明越說的麵無表情,冷冷淡淡,言語帶冰。
其他學生:“……”
這話一套一套的,對敵經驗豐富啊。
幾人很詫異盯著明越。
女鬼道:“我可以報我在世時的實驗員編碼。”
明越撇嘴:“這東西,活體實驗室門上寫的就有,你背一個我能背十個。”
女鬼:“我身上有兔子毛。”
明越攤手:“我身上也有兔子毛,而且比你多。”
女鬼:“……”
女鬼:“剛才明明是你問兔子是不是我搞的鬼。”
明越理直氣壯道:“自打臉一直是我長盛不衰的人設。”
女鬼:“……”
你可真睿智。
“說到兔子,”明越摸下巴,脫掉背包帶,背包落地砰一聲巨響,她將進門掏出、收進的四叉戟又掏了出來,拔掉套子,金屬色鋼叉帶著奪人心魄的冷光,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中年女鬼作為距離明越最近的東西,受到四叉戟的萬丈陽氣輻射,發出滔天慘叫。
“拿走!你快把這東西拿走!”
女鬼撕心裂肺慘叫。
哼,明越見此十分滿意,將套子套上四叉戟。
學生們:“……”
郭天陽抽嘴角:“這是,糞叉?”
明越沒好氣:“學長,它叫四叉戟。”
說完,她接著從包裡掏出來一坨灰包子,軟軟的,還在動,表麵包著黃紙,畫滿符文。
顏峻心中若有所感,“這不會是……”
“沒錯,”明越刷拉揭開灰包子的陰氣符,露出兔子鬼一隻紅眼睛,“我今晚來醫學院來得早,先摸去實驗室——果然還有漏網之魚。”
“現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明越摸了一把兔子軟嘟嘟的肚子,將它的小眼睛對準女鬼方向。
兩鬼對視。
女鬼:“……”
兔子:“……”
兔子:“嗷嗷嗷嘰!”
兔子驚慌失措,渾身毛都炸開了,拚了命地往後鑽,連靠近女鬼都不願意。
女鬼陰鬱地盯著兔子。
氣氛死寂。
郭天陽嗤笑,將一直藏在後袖的刀拔了出來,在手掌一抹,沾上鮮紅生血:“前輩,這兔子看起來和您一點都不親近啊。”
“萬物都有舐犢之情,如果您真的養了他們許多年,怎麼會這樣呢?”
女鬼周身陰氣繚繞,金光神咒一陣接一陣的波動出金光,和黑氣互相消融,她笑了笑辯解道:“實驗室活兔子千萬隻,這可不一定是我養過的。”
郭天陽寸土不讓:“那為何我學妹摸兔子她不反抗,看您一眼卻跟殺豬似的。”
明越舉手:“學長,這是兔子,不會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