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亡了,她就算是孝莊,也該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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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天陽推開會議室大門,正好看到靈院院會主席陳修踩著凳子和新傳院主席張安陽互噴,據理力爭,吵得臉紅脖子粗。
李仙洲坐在一旁陰著臉查看網絡輿情。
“我們院可都是為了醫學院的安全才半夜緊急處理了女鬼!”陳修說。
“噢那院陣拔了幾次了,咋就這次出了事呢?”張安陽不愧是通識全才,邏輯滿分。
“廢話,之前不知道誆到多少屆前輩,是病得治!不感謝我們靈院就算了,還怪我們捅出膿包了?”陳修精準道。
“笑話,道道拔院陣,偏巧這次長了慧眼,識破了鬼怪的陰謀?”張安陽說話陰陽怪氣。
“你——”陳修氣地肺活量大漲。
“行了!”
李仙洲冷聲嗬斥道,“上次院陣被拔還是八十年代末的事情,和現在的輿情擴散今非昔比。”
“這麼有勁不如想想怎麼改變輿論風口!”
“背不背處分輪不著你們兩個學院掰扯,醫學院背鍋沒商量。”
“現在最關鍵的是,該怎麼挽回民眾對於鬼怪的認知!”
話到此處,新傳主席張安陽才深吸了口氣,低下頭來:“還能怎麼辦,金大知道靈院專業不是空穴來風,外麵的人可不知道啊。”
“鬼怪曝光在人前,ZF會怎麼看我們金大?”
華夏以唯物理論建國,若是掀開這層皮,金大豈不成了眼 中釘肉中刺?
想到這裡,張安陽不寒而栗,心知這次本院學生真的做過了——
追根溯源、錙銖必較的手段適用於唯物事件。
非唯物事件,就不能說得太清楚太細致。
那太消磨凡人的鬥誌,畢竟陰陽之事玄之又玄,和透明先進的現代,接軌並不是十分融洽。
郭天陽聽著這些心情沉重,上前,將手中報告初稿交給李仙洲:
“老師,這是按照您的要求寫的初稿。”
李仙洲接過看都不看,直接甩給張安陽:“拿著,輿論攻堅戰是新傳的拿手好戲。”
“按照這份報告中的‘英靈論’,給我把這場輿論戰的勢頭掰回來,聽到了嗎?”
張安陽快速瀏覽報告,眼神發光,“妙啊,若是將輿論重點放在展開清朝遺老身份的探秘上,同時樹立起這些鬼怪的英傑身份,人們的注意力會很快轉移的。”
“再稍微引導一下,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說不準民眾會覺得這些英傑是自願捐贈遺體呢。”
“畢竟是英傑啊。”張安陽說的這些話讓人毛骨悚然,他麵口不一,口中稱讚,笑容卻發苦。
陳修狐疑:“這靠譜嗎?網民會這麼傻嗎?”
張安陽擺手:“你們工科不懂。”
“網民全是一幫記憶七秒的金魚,輿論倒戈就是一分鐘的事兒。”
陳修蹙眉,決定不在非己專業領域丟人現眼,而是提出了一個現實的問題:“那麼報道中靈院被曝光的學生信息怎麼辦?”
“我們靈院男的帥女的俏,昨晚醫學院那幫狗貨趁夜都看的清,連夜給新傳院呱唧,進了冷藏室的後輩都已經在網上被人扒出來了!”
李仙洲麵色不動,“扒出了誰?”
陳修:“明越,就是大一長得賊漂亮,陽氣爆表那個學妹。”
李仙洲:“……”
李仙洲看他一眼,“你不用加一串形容詞,我知道是誰。”
陳修:“......”
陳修憋氣,“老師,現在不是抓我小辮子的時候吧。”
會議室門外,尾隨郭天陽而來的明越靠在門板上望天,半晌歎了口氣。
李閻王說的對。
信息時代,聲譽如紙。
百年名校的聲威毀立,不過是一夜的星星之火便可以點燃。
掏出手機,明越吸口氣,撥通明業的電話。
三聲響。
準時接起。
明業的聲線有質感也十分冷淡,不是李仙洲那種麵冷心熱,是真正的寒冰:
“月亮,現在應該是你的上課時間。”
“給我一個你打電話的理由。”
明越乾笑:“老哥。”
明業:“有屁放。”
明越:“你看今天的金陵早報了嗎?”
明業:“忙事兒呢,還沒看。”
明越沉默一秒,“那你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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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沉重地回到寢室,明越一路都在反思自己。
李仙洲說的對。
熱血乾不了職業,隻有縝密細心才可以。
我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很多。
這次事情沒處理好,花錢買教訓,連累了不少人,未來一定要擺個賠罪宴。
想到這裡,明越低頭歎氣,像霜打的茄子。
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在抬頭看向寢室門的一刻,瞳孔緊縮——
一張淡黃色的信紙被匕首釘在門板上,匕首刀刃帶血。
紙上隻有幾個字:
【找到你了,開心嗎】
明越:“……”
明越從包中摸出符紙包著手,去觸摸匕首,卻在碰到的瞬間,匕首化作灰煙,消散不見。
信紙落在地上。
明越撿起來,拿在手中摸索。
白琳琅打開門來,“我就聽到有動靜,咋了,咋不進門?”
明越將信紙翻轉給她看,麵無表情道:
“室長,你看。”
“有人送來了威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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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十二點,距離金大鬨鬼報道轉載二十四小時後,金陵早報又出了一篇號外,將之前點擊量千萬的深度好文批的一錢不值,言稱這是違反核心/價值/觀的東西,是糟粕,應當被嚴厲製止,同時痛陳己非。
一通操作,朝令夕改,自打臉好不痛快。
網絡輿論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