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朝朝廷也一改往日拖延的態度,得了越州上報的折子,當夜便有幾隊人馬從皇宮大內而出,直往越州城去。
……
嗒嗒嗒……
黎越古道,數十名錦衣一人雙騎,帶起陣陣塵土。
為首之人是一名身著紫色四爪蟒袍,麵白無須,神色陰柔的中年。
騎行間,一名身著白甲的羽林校尉乘著馬湊上前來,恭敬道:
“高公,越州仙人墓不過是傳聞,這幾年間這等流言不說上了百數那也有七八十了。
何須這般緊張,還勞動您老親自出馬?”
南唐皇室先天宗師不多,明麵上比之洛河陳氏還差上一位。
旁邊馬上的蟒袍太監正是大內兩大先天宗師之一,江湖人稱‘禦貓’宗師,最是心狠手辣,死在其爪下的江湖高手豈止百數。
而這名羽林校尉也不簡單,乃是右威衛將軍獨子,因此麵對先天宗師也敢搭話一二。
被稱為高公的先天宗師聽得校尉問話,輕笑一聲:
“咱家告訴你呐,這次越州的仙人墓可不像那些江湖潑皮挖出來的死人墳,說不得又是一個青雲山仙人!”
“青雲山仙人?”
羽林校尉聞言,心中一顫。
前兩年陳家老太爺屠仙一事直至今日依舊有大批活下來的當事人。
當日場景可謂是在整個天下都流傳開來了,哪怕是北魏那邊都收到了消息,傳的有板有眼的。
可真要是出了青雲山仙人那等存在,就他們這點人馬哪夠仙人一隻手打的?
怕不是三兩下就死個乾乾淨淨。
想到這,羽林校尉就大為後悔,心中暗道:
“我張斷虎還以為這件事是個美差,不料竟是絕路,禍事亦,恨離京之前沒睡到秋錦姑娘!”
高公看張斷虎突兀變白的臉色,輕笑:“怎麼,張家小子怕了?”
張斷虎強顏歡笑:“我張家子豈會怕了?就是可惜沒給我爹留個孫子,嗬嗬……”
高公白了張斷虎一眼,嗤笑:
“怕了就是怕了,彆說你小子,就算是咱家心裡頭也有些發慌呢,可是呢,去找仙人麻煩的可不止有我們呐!”
說到這,高公語氣逐漸變得狠厲,冷哼一聲:
“螞蟻多了總歸能咬死一頭大象的吧?”
越州昌南仙人群墓一事,能在短短幾天時間流傳那麼廣,顯然是有世家在背後推波助瀾。
且這樣的大動靜,肯定不是一家兩家能弄出來的,說不定南唐十二姓都參與其中。
不過這樣也好,人一多水就渾。
到時候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自然各憑本事。
張斷虎腦子機靈,聽到這‘禦貓’高公公語氣不善,便再也不敢發言接話。
一聲不吭的悄咪咪離這老不死的太監遠了一點。
就這樣,一行無話。
隻是,隨著馬力漸衰,遠處低矮的昌南城牆也逐漸出現在一行人麵前。
望著這低矮殘破的城牆,張斷虎長舒一口氣:
“終於到了,跑了三天,屁股都要被顛成馬鞍了!”
說完,又眼巴巴的瞟向高公公。
高公公眉角一挑,看了看身後數十個疲憊不堪的錦衣,吩咐道:
“行了,入城後先歇上一日,注意彆鬨出亂子就行,現在昌南城內水可混的很。”
說完,高公公便獨自縱馬狂奔,直朝昌南縣衙而去。
而張斷虎得了假,臉上的疲憊被喜色一衝而散,朝後邊的下屬大喊一聲:
“入城,今夜青樓,小爺我包場!”
說罷,後邊二三十位錦衣歡呼一聲,駕馬跟隨,一路上橫衝直撞,好不威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