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後生都有些猶豫起來,雖說方才在祭台裡老太爺把陳長鳴揍了個狗血淋頭。
可說到底陳長鳴是與嫡脈血緣最近一支了,出了祭台還打上門去實在說不過去。
陳道祥提起拐棍便怒罵:“你們不帶我去,我這把老骨頭就自己去!”
說完便掙紮開,拄著拐棍就要離開。
幾個後生無奈,生怕陳道祥年邁出什麼差錯,隻得跟了上去。
……
再說陳長鳴回到住處之後,許是被陳玄薇的長槍嚇破了膽子,亦或者是覺得自己在族中小輩麵前被陳道祥暴打失去了麵子。
滿心邪火無處發泄,恨的胡亂摔打房中瓷器物什。
乒鈴乓啷好不熱鬨。
半晌過後,陳長鳴才怒猶未儘的停下打砸動作,長喘粗氣:
“都是一群混賬,什麼嫡庶之分,一個個難道看不明白,若是斷了以庶晉嫡之路,那我等庶出後人豈不是要世世代代為嫡係四脈做奴做仆不成?”
“不行,我非得想辦法把這規矩改了不可!”
他陳長鳴一生六十餘載,自小便被兄長陳長生壓著,人人都道陳長生這個嫡子是蛟龍,獨他陳長鳴卻被無視。
至多有人羨慕感歎一句,這陳長鳴倒也狗運好,姬妾子能攤上那麼一個能耐的嫡兄,平白享受潑天的富貴。
可他也明白,這話確實沒錯,自己大哥陳長生能將一個小小的陳家振興到如今這個地步,說是蛟龍半點也不為過。
他陳長鳴卻是比不上半點。
可再怎麼樣,嫡庶之分,姬妾之子被人喊了六十餘載已然成為他的執念。
自己比不過就算了,兒孫輩比不過一門三宗師也認了,可難不成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比不過嗎?
他陳長鳴不信,特彆是在有仙法的這種情況下。
一旦子孫後輩中出一個身具極品靈竅的,便可力挽狂瀾,以庶淩嫡。
可若是小宗世世代代不可為大宗的限製一出,哪還有這種機會?
想到這,他對串聯族人鼓噪,修改宗法架構的心思更迫切了起來。
隻是,還未等他付諸行動,緊閉的家門卻突然被敲的哐哐作響。
剛一打開門,卻見一根老樹拐棍當空砸來。
陳長鳴文武不通,來不及躲閃,立馬便被砸了個頭破血流。
睜開被鮮血迷糊的雙眼定睛一看,卻發現動手的人還是剛才在祭台上讓自己把顏麵丟了個乾淨的族叔陳道祥。
這一下,腦門上的傷還是其次。
臉麵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扯個乾淨卻讓陳長鳴怒急攻心,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族叔,你欺人太甚了吧!還到我家來教訓我?喊你一句族叔你真當自己是嫡親長輩不成?”
說罷,赤紅著雙眼就要動手。
隻是,雖說他比陳道祥年輕不少,可到底也是六十餘年紀的老人了,老胳膊還沒抬起來就被幾個青壯攔住。
而此刻,陳道祥卻是滿臉暢意的看著他,譏諷道:“原來你也知道庶出的叔叔不配做嫡親長輩啊?”
聽聞此話,陳長鳴更是氣急,破口大罵:“你這老家夥,難道不知道若不能解開嫡庶枷鎖,你我後人永遠隻能做嫡係牛馬不成?”
“難不成我陳長鳴真就是為了自己私利發聲?我難道不是陳家血脈?”
“你是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