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宇皓見狀,立刻明白自家四叔在擔心什麼,卻不明說,隻是眉角微動,示意四叔不必擔憂。
陳玄仁瞬間意會。
兩人登時陷入沉默。
片刻後,陳玄仁突兀起身,寫下一張小紙條後出了房門,片刻後便尋來一隻雙眼被蒙蔽的信鴿。
看樣子是要將這些信息傳回家中。
隻是,還不待他將紙條裝入金玉爪筒,卻被陳宇皓攔下:“四叔,侄兒覺得,這些事還是不要用這等傳遞方式好!”
“這……”
陳玄仁聞言,也是放下手中信鴿,思考良久,而後微微點頭道:“皓兒,你說的對!”
“這些話還是得由你我回去之後,親自向族中稟告!”說話之時,還刻意在族中兩字加了重音。
很顯然兩人所說的族中並不是家主陳玄禮,而是陳長生。
像這種事關修仙界大密,唯有讓父親陳長生知曉才好調整族裡發展方向。
隻是,在略過這個問題後,陳玄仁又皺眉疑惑道:“那位高人所言他要收那元景帝為弟子,當真不會影響我等謀劃嗎?”
“侄兒也不確定,不過在侄兒看來,像那等人物若真要破壞我等南唐十二姓之謀劃都不需要耗費太多功夫,實在沒必要欺瞞於我。”
說到這,陳宇皓又問道:“如今確定要在求仙大典對元景帝出手的世家有幾位?此次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陳玄仁聞言輕笑道:“若無意外……”
而後將雙掌攤開,十指分明!
……
再說盛京城皇城內,一座恢弘的官邸之中。
這方五進規製,占地數傾的官邸正是如今皇後親族,南唐十二姓台州詹台氏的府邸。
不同於往常府邸主院空置,今日主院書房中到了深夜卻依舊燃著燈火。
詹台青衣坐在沉香官椅上,盯著手中一瓶白玉藥瓶沉默不語。
片刻後,詹台青衣將白玉瓶塞打開,從中倒出兩枚暗紅色龍眼大小的丹藥,迷醉的用鼻子嗅著手中丹藥刺鼻的血腥味。
這般模樣,著實不似一名德高望重,身份尊貴的世家宗師。
隻是,詹台青衣卻毫不在意,反倒是越嗅越想將這兩枚丹藥吞入腹中,幾番猶豫下來已是臉色猙獰!
最終還是有些頹然放棄將丹藥吞入腹中的想法,無力的將丹藥放回玉瓶中。
而後低沉的自喃響起,帶著三分絕望七分不甘:
“靈竅啊,這該死的靈竅!老天何其不公,我詹台青衣為何無緣踏入長生之途?”
作為當今世間有數的年輕先天,他幾乎是與陳家老五陳玄信一同踏入先天宗師境,可謂是近十幾年來最具天資之人。
可當靈盛大世將臨,他身為詹台氏宗師,卻被告知無法修行,這如何能讓他甘心。
直到前兩日被姐夫元景帝請入宮中,他詹台青衣方才知曉,自己前路未絕。
而這個希望便落在眼前這兩枚血丹上邊。
因為這種由妖獸血肉精血煉就的血丹不僅僅能增長煉氣士的法力修為,於武道宗師而言同樣是頂尖的大藥。
武道若是突破至大宗師境,一樣能為自己延年益壽。
想到這,詹台青衣心中欲念橫生,幾近發狂:“陳家老太爺做得,我詹台青衣如何做不得?”
隨後又低聲喃喃:“就是,太少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