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個呼吸間,數十枚空白玉簡便在祜木手中拓印完畢。
隻是,作為當今修仙者中少有的人傑,祜木卻並未像他師妹那般,一次性將空白玉簡丟個乾淨。
反倒是強撐著重傷的軀體往外遁逃。
在這種情況下,祜木周圍彙聚的煉氣期修仙者愈來愈多。
看似危險,然而這卻是祜木故意而為。
因為,人越多,場麵就越混亂。
現如今這種局麵下,這些沉眠修仙者已經不再算是祜木的敵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倒成了他的保護屏障。
每當有世家宗師欺身上前,想要對祜木下死手之時,他都會一次性朝世家宗師丟上兩三枚玉簡。
而這幾枚玉簡頓時就會成為其餘沉眠修仙者爭搶的目標,這便讓想要擊殺祜木的先天宗師難受至極。
繼續上前勢必要觸碰到玉簡成為修仙者們齊齊圍攻的目標。
可不上前吧,這祜木道人又靠這一招躲過好幾次必死之局了。
到了最後,清河柳氏當代家主柳玉江見此情景,終究是無奈長歎一口氣,尋找機會奪了一枚玉簡之後放棄了繼續追殺祜木道人。
世家宗師們眼見有人退出,也都紛紛有樣學樣,一個個都憑借著靈衰時機先天宗師對煉氣修士的優勢,搶奪下一枚或者幾枚玉簡後,也都慢慢退出戰鬥。
而祜木道人在見追殺自己的主力軍世家宗師們退出之後,也不再強撐,一次性將手中十來枚玉簡朝四麵八方激射而去,然後逆轉精血,強提海量靈機。
不知運使出了哪種損害元氣的功法,整個人的速度幾乎翻倍。
一眨眼的功夫便遁出包圍圈,消失在盛京城複雜的大街小巷中。
自此,此次世家皇室兩方在經曆一場狠狠的較量之後,元景帝這方力量儘滅,除卻重傷遁走的祜木道人以及趁混亂混入左威衛兵卒中消失不見的禦貓高太監之外。
效忠元景帝的先天級數力量儘數被斬殺,且在世家先天騰出手腳之後,更是殺入左威衛以及中威衛兩支禁軍內部。
將校尉以上將領儘數斬殺,致使兩軍崩潰而降。
……
禦座旁,元景帝直到這一刻才徹底絕望。
登基禦極數十載,今日一朝根基儘覆,眾叛親離。
刹那間,元景帝感到所有的精氣神仿佛都自體內被人抽儘一般,原本經過一年多來修煉而由華轉烏的發須在頃刻間再度花白。
好似失了神一般,兩眼怔怔的望向文武百官喃喃自語:“爾等都是亂臣賊子,都是賊子……”
而台下,太子南熙望著失魂落魄的元景帝,心中最後一絲緊張儘去。
緊接而來的便是滔天的驚喜,全身的鮮血都好似湧上臉部。
可說到底,現在的他還不是南唐皇帝,弑弟叛父終究是大逆不道之舉,想要坐穩那張龍椅,最好就趁現在世家們攜勝勢蓋壓而來之際,將名分徹底定下。
想到這,太子南熙當即收斂臉上神色,嚴肅而懇切對元景帝高聲道:
“父皇,今逆弟吳王作亂,聯合方外邪修禍亂朝綱,兒臣無能,今日方將此僚除去,驚擾父皇龍體,兒臣死罪!”
此話一出,當即有太子一係死忠跳出來。
隻見那名文官跪地諫言,聲音悲切:
“今朝事遭吳王逆黨禍亂久矣,而今陛下又龍體違和,貴體抱恙,此間實乃社稷存亡之秋也,臣鬥膽冒犯天顏,請陛下晉位太上皇,效仿上古聖皇行禪讓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