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著急,隻要咬住了奈良櫻落的尾巴,她贏定了。她甚至想活捉奈良櫻落。
這種圍殲戰,蠶食起來很容易,隻是比較費時間罷了。
貓戲老鼠,也彆有一番趣味。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手下人卻是送來一封信。
信上寫著加急二字。
打開一看。
卻是大將軍源賴朝死亡的消息。
一條涼子呆呆的看著信,臉上掛滿無奈和悲涼。
她長長的歎了口氣,苦笑一聲。
信中有一條家家主的命令,不準圍殺奈良櫻落,甚至要安全的將他送出一條家的領地。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聽說過。”
人家殺了你的親人,你不能殺人家,還要保護他,這真是天下間最可笑的事情。雖然她不喜歡一條渾水,但是他是一條家的男兒,怎麼能這樣呢?
一條涼子望著遠處在軍隊中染血的奈良櫻落,忽然明白了那句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的意思。
這種運氣是凡人能擁有的嗎?
源賴朝為什麼死在這個時候?
這世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一條涼子仰頭大叫一聲,這一聲是壓抑許久的不甘。
她揮舞著旗幟,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本在圍攻奈良見落的將士們接收到這樣命令,整個失控了。
明明已經要贏了,為什麼要撤退。
軍隊是一個整體,一旦人心不齊,就會分裂,軍心一散便是烏合之眾。
她眼見剛剛勇猛無畏的一條軍隊轉眼間變成了一群烏合之眾,一個個的成為了奈良櫻落的劍下亡魂,她高高的揚起了頭,淚如雨下。
奇恥大辱啊!
一條家的奇恥大辱啊!
一條涼子從沒有一刻覺得手中的一條家旗幟是那麼沉重,沉重到她快拿不住了。
這條旗幟本是她的榮耀啊。
在她撤軍的時候,遠處的一條木行,也就是他的大哥,卻是揮出旗語質問她,質問她為何撤軍。
這一刻她呆住了。
她的心中如遭雷擊。
原來這個命令隻是家主下給她一個人的。
放走奈良櫻落,並保護奈良櫻落,是下給她一個人的。
這種無恥的命令,讓她怎麼執行?
為了保護一條家的臉麵,她還要成為一條家的罪人。
想到之後回到家族,那些長老們的質問,定會給她定一個私通奈良櫻落的罪名,然後救自己情郎之類的荒唐之言,她的心痛極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忽然癲狂的笑了。
看到一條木行的軍隊要追上奈良櫻落,她握緊手中的旗幟,大笑間,指揮著軍隊朝著自己的親哥哥而去。
“父親大人,如你所願,手足相殘吧。”一條涼子的臉變的冷酷。
她本以為她是巾幗不讓須眉,卻沒想到隻是英雄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