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顯示奈良家對於逐出奈良櫻落的決心,另一方麵做戲給皇室看,表明他奈良家已經付出了代價,不要逼的太狠。
“奈良家這個中立派,還真是能搖擺。”
北條政子已經不指望奈良家和山中家了,她現在主要目標是三浦家和千葉家。這兩家是將軍在世時的左膀右臂,也是源賴家成為將軍時最有力的支持者,這兩家向來是穿一條褲子的。
三浦家和千葉家向來共同進退,不好攻擊,隻能拉攏。
而這兩家同時也是他被幽禁的兒子最後的希望,若沒有了他們,源賴家就如幼虎沒有了爪牙,完全無礙了。
權力鬥爭,連父子兄弟都不行,更何況母子。從北條政子垂簾聽政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想從這個位子上下去。
她丈夫的天下將由她自己來守護。
……
三浦家。
三浦明近些日子一直在處理家族瑣事,因為父親病重,擔子一下就壓到了他的身上。
相比於三浦明,三浦暗雖是次子,卻是三浦家主最喜歡的兒子。因為是老來得子的緣故,他一直都是格外的寵愛。
近些日子,因為新任將軍病重的消息,一直如愁雲一樣籠罩著三浦家。
所有人都知道是北條政子幽禁了源賴家將軍,但都不好挑明。
畢竟北條政子每一條命令,都是借著源賴家的名義發的,上麵都蓋有源賴家的印章。兩人又是母子,誰又能說閒話。
這時,三浦明忽然收到了上麵署名北條政子的信。
帶著好奇打開,三浦明愣在當場,上麵隻有一個消息,他父親最寵愛的弟弟,死了。
“不可能,他怎麼死在了千裡之外,死在了奈良櫻落的手裡?”三浦明喃喃著,大叫著:“我弟弟三浦暗,把他叫過來。”
“一月前,北條夫人將暗少爺叫去,至今未歸。”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們這些該死的家奴。”三浦暗尤自暴怒,忽又問道;“這封信,還有誰看過?”
“少家主,這封信有兩份,一份在您這,一份已經送到了家主那裡。”
“該死的。”三浦暗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趕忙快步朝著他父親的房間跑去。
他父親的病,最受不得刺激。
然已經來不及,等他到場時,他父親三浦義成的病房前已經圍了很多人,醫療忍者正在全力搶救。
“該死的,該死的北條夫人,這個女人真是毒啊。”
三浦明正在怒罵,忽然房間裡傳出了哭聲。
三浦明一呆,半響回不過神來。
他最崇拜的父親,自源賴朝將軍起兵建立幕府開始就一直衝鋒的父親,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了。
將軍之死,本就對家父打擊很大。如今兒子去世,家父根本受不了這種打擊。
“該死的奈良櫻落,你明知道他是三浦家的兒子,你還敢動手?”三浦明攥緊了拳頭。
北條政子有挑唆之嫌,但是罪魁禍首是奈良櫻落這個被奈良家逐出的兒子。
這兩個人都不能放過。
三浦明強忍悲痛,瞬間就決定先乾掉奈良櫻落,反正這個家夥現在已經被逐出了奈良家無依無靠,正是好時機。
然事情遠未結束,當千葉家主千夜常聽到他最好的兄弟死訊時拖著重病的身軀來看望,在現場幾度哭暈了過去。
幾天之後,千葉常也去世了。
聽聞叔父的去世的消息,正在服喪的三浦明悲傷更甚,他要報複北條政子。他讓人傳信給北條氏家主北條時政,並言:“家主所謀之事,三浦家同意了,千葉家亦不會反對。
兩個幕府眾臣的突然離世,讓算盤原本打的叮當響的北條政子措手不及。
北條政子甚至發出了老天在和她做對的感慨。
就在這個當口她的父親北條時政在早會上忽然提出要讓生病的源賴家隱退,將其權力分給他的弟弟源千帆和他的嫡子源一幡,竟獲得了大部分人默許。
原先最反對的三浦家和千葉家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這其實是對北條政子的報複。
北條政子沒有爭過他的父親,導致幕府的權力有流到外戚手裡的趨勢。
源賴家不可能讓出將軍之位,這是他最後的希望,哪怕隻是虛名。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於是幕府內部發生了內鬥。
八月中旬,源賴家最後的力量,比奇一族孤注一擲與北條氏戰在了一起。
但消息走漏,又被誘敵深入,僅僅十來天的功夫,比奇一族全滅,一個活口都沒留。鐮倉被殺的血流成河,大多守護都冷眼旁觀。
北條政子並未出手,而是中止了她的垂簾聽政,讓出了權力,但是幕府最精銳的部隊她依然牢牢握在手中。
源賴家被廢,其弟源千帆上位,外戚北條氏走向台前。
同年十月,皇室對於北條氏提出讓源千帆繼位將軍的想法表示了同意,並還賜名源千帆為源實朝,命其為征夷大將軍。
然源實朝在元服儀式,成為大將軍的當口。一直蟄伏在南邊的大皇子,起兵了。
還未服眾的源實朝剛登位就是內憂外患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