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中年人的笑聲,琉璃覺得很刺耳,她從沒聽過如此難聽的笑聲。那笑聲如乾癟的烏鴉叫一樣,讓她很是難受。
“跑啊,怎麼不跑了?”中年人抱著肩膀,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攻擊。他輕敲著的手指,眼神輕蔑。
琉璃已經緊張到說不出話。她氣血弱,膽氣也受了影響。
“登天境的式神?”奈良櫻落反問。他的聲音還算鎮定,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怕了嗎?小家夥!”中年人仰起頭。
“你讓我想到了一個句子,寒禽與衰草,處處伴愁顏。”奈良櫻落卻搖搖頭。
“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吟詩?說說,什麼意思”中年人很詫異。
“曠野裡的飛禽與枯黃的野草,將處處伴隨著你的悲苦愁顏。你被困住這種地方,很愁苦吧。想找人說說話吧,寂寞吧。”奈良櫻落笑了。
“有意思。蟲子與鳥講道理是無用的。你小子能一路走到這裡,的確不凡,在人族中算萬中無一了。從你燒水點燈我就關注你了,被圍時從容不迫,我當你渾身是膽。這裡的每一間房子裡都有秘密,但是你卻偏偏進了那一間。那一間房子裡的龍雀你拿了?”中年人質問道。
“拿了。”
“上過二樓嗎?”
“沒有。”
聽到奈良櫻落如此說,那中年人明顯鬆了口氣。
“你雖拿到了最強的斬神器,但是你卻錯過了一樁更大的機緣。你本可以獲得那人的傳承,可惜了。”中年人意味深長的說,還故意拉長了聲調。
“我不在乎。”奈良櫻落淡淡道。
“真不在乎?”中年人反問。
“真不在乎。”奈良櫻落答。
“那你在乎什麼?”中年人再問。
“似你這般俗人,怎麼懂我這般人。你一個困在此的小小麻雀,怎會知道天上的大鵬是怎麼想的?”
“你是怎麼樣的人,我不在乎。但我看出來,你很在乎你身邊的女人。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他。”中年人怒極反笑。
話音未落,他就出手。
若是心轉手之境,隻需抬手便可施展忍術,無須結印。而登天,心到則意到,隻需隨意動動手指便可施展忍術。
他自信,他出手時,奈良櫻落是反應不過來的。
但是奈良櫻落預判了他的預判,在他剛說話時,奈良櫻落就已經出手。
奈良櫻落進,他退。
奈良櫻落進一步,他退一步。
如剛開始時遇見的那樣。
奈良櫻落手中拿著一根乾柴,此時乾柴已經點燃。這乾柴正是熬燈油的柴。
那火能讓式神如飛蛾撲火般的靠近,靠的正是燃燒的柴。如奈良櫻落這樣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會不研究研究,隨時拿幾根柴帶著,很合理吧。
“你喜歡這個火嗎?來伸手過來吧。”奈良櫻落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