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最下等的劍客才會比氣血之力,他要比技巧。
當奈良櫻落再次施展五律的步法靠近時,柳生劍九不動,他也不管奈良櫻落製造出的五個殘影,在奈良櫻落臨身時,斜劍一挑就將奈良櫻落的劍挑開了。仿佛早已預料到了奈良櫻落的攻擊方向,那一劍就在奈良櫻落的必經之路等著他呢。
奈良櫻落又以出雲的速度再次靠近,柳生劍九卻雙手持刀保持精神的高度擊中,乃為新陰流內傳的斬釘截鐵。一刀就將奈良櫻落劈飛了出去。這是以不變應萬變的打法。
奈良櫻落剛占一些優勢,柳生劍九就給他上了一課。柳生劍九能破招雖在外人看來高深莫測,但在奈良櫻落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要知道上泉劍聖可是從老劍聖那裡學過香取神道流的,上泉早就將香取神道流破的乾乾淨淨,作為上泉劍聖的嫡傳,柳生家自然知道。隻是上泉的破招還未經過時間的檢驗。而老劍聖到底教了上泉多少,奈良櫻落也不知道。
但剛剛的接觸,證明了確實表之劍術被破了。若是普通劍客,速度不夠的情況下,在破招的瞬間就會被斬殺。
老劍聖還真是不藏私,那麼就試試表之奧義到底還有無被破。
奈良櫻落握劍橫於胸前,不動。
柳生劍九將劍舉過頭頂,不動。
兩人都從極動變為極靜。
柳生劍九的姿勢像極了柳生翠施展的一刀兩斷,外人眼裡看來一模一樣。但從琉璃的角度來看,這一招和一刀兩斷是不同的。一刀兩斷是無與倫比的決心,那是向外的一刀決勝負。但是柳生劍九這招卻是向內的,應該是有變化的。她相信奈良櫻落也看出了不同。
兩人雖不動,但是一股無形的氣勢在兩人之間蔓延。
柳生劍九並不是如柳生翠那樣等著奈良櫻落來攻擊,他將高舉的劍慢慢往下壓,那是下劈的動作。他這招確實不是一刀兩斷,而是九變中的必勝之刀,一刀出便有必勝信心的刀術。
當柳生劍劈下的瞬間,他整個人從奈良櫻落的眼前消失了,快到沒有影子。他將自己全身的精力氣血之力全部融於這一刀之中,將全部的爆發力擊中彙聚於一點,這樣的技巧是極為艱難的,沒有常年的苦練很難達到。
奈良櫻落在柳生劍九消失的瞬間沒有絲毫慌亂,他也不管柳生劍九在何處,他彈指於劍身,他的劍便開始了無規律的震動。那震動的波紋往四周擴散,宛如水波,這便是表之奧義八神。
轟然一聲,柳生劍九的身形在奈良櫻落的身後被震了出來,他身上的衣服滿是碎裂的洞,但是他下劈的刀還是劈了下來。奈良櫻落已轉身迎上。柳生劍九的劍落在奈良櫻落的劍上,頓時震動起來,那股反震之力不止將其震飛,還震散了他的發髻。
他雖未受傷,卻披頭散發,好不狼狽。他的狼狽樣子讓柳生家那一群被嚇破膽子的劍客更加的麵上無光。
“老劍聖還是藏私了,沒將這招傳給上泉,倒是給徒弟我掙得了一分臉麵。”奈良櫻落站在原地不動,笑容滿麵的對柳生劍九說道。
“那你要不要試試裡之劍術,我能破多少?”柳生劍九隨便扯了身上衣服的一個布條將長發紮起來,他並未生氣,反而鬥誌昂揚。
“不準備使用劍豪的力量嗎?你這樣是贏不了我的。”奈良櫻落笑眯眯的反問。
“劍豪的力量便是風的力量,我是純粹的劍客,你是劍忍雙修,你不也沒用忍術的力量嗎,這樣贏了你也勝之不武。劍客之間,比劍就是比劍。”柳生劍九隨意道。
“這樣算起來,你倒也不算是無恥之人。比劍至今,我也發現了,你手中之劍並不好,堂堂劍豪連把順手兵器都沒有。所以你所求本就不是比劍,何必裝腔作勢,用你最強的力量打敗我,我就給你看一樣好東西。”奈良櫻落說著將秀丸拔出一半給柳生劍九看:“這便是斬神器。神器你是用不了的,這武器便是劍客最好的,你想要嗎?贏了我,或者殺了我,這就是你的。”
斬神器的名字一出,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騷亂。這種武器隻存在傳說中,還並未有人見過實物,奈良櫻落那把劍真的是斬神器嗎?
柳生劍九望了一樣手中滿是劍痕的武器,歎了一聲,他這劍雖是名器,但是卻是名器中的殘次品。而奈良櫻落手中之劍是名器中的極品。他本就心理不平衡,現在還用斬神器刺激他。找死也沒有這樣的。
“都說財不露白,你是真的找死啊。你身負斬神器的事情一旦昭告天下,你沒有奈良家的庇護是保不住的。那麼,就由我來替你保管吧。”
此刻所謂的柳生劍道,柳生家的名聲,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要斬神器,他心中的欲望在告訴他,他將擁有世上劍客最好的武器。他的心在顫抖。什麼名聲,什麼劍道,什麼君子,都不要了,他隻要劍。如果能不要臉,他臉也不想要了。
他閉上眼睛,張開雙臂,毫無忌憚的釋放自己的力量。一股風在他的周身環繞,淩厲異常。
“今日,我便讓你知道,劍豪之下,皆為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