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下,社會型社會的症結在何處?它難道是完美的嗎?”四師姐又低聲問道,仿佛在問一個秘密。
奈良櫻落卻笑笑,他知道,但是他不能說,或者說得他不能現在說。平分方糖看起來是一個很簡單的活,但其實不簡單的。
“快午時了,我還有一場決鬥呢。”奈良櫻落伸了一個懶腰,對四師姐說道:“師姐,我把我編寫整理的教材都帶來了,就在那馬車上,你回頭在挑選一遍,選你喜歡的去講。然後在讓人抄寫一遍,建一個圖書館出來。孩子們的腦子是需要各種不同的理論輪番轟炸,才能擁有自己的東西。不要給他們講一些看似大道理但又無用的東西,非常時期,得實用主義為先。教給他們的不是他們的,他們自己悟的才是他們的。而他們將來我是有大用的,他們將是我們理想的散播者,優秀者當為思正。”
“告訴他們,推理出來的東西,還是需要實踐來驗證的。既然已經說清楚了方糖理論的底層邏輯,我會讓他們看到幻想的力量。”奈良櫻落說完便離開了學堂。
“佑助,過來幫我搬書。”四師姐對於奈良櫻落去決鬥一點都不擔心,她隻在乎他送來的這些教材。這些才是寶貝。
“我想去看決鬥。”佑助剛要跟上奈良櫻落的腳步,就被四師姐抓住了。
“決什麼鬥,搬書。”
“那可是劍豪,我怕師兄搞不定。”
“他不是斬過一個劍豪了嗎?”
“誰知道他用了什麼取巧的手段,上次沒看到,這次我要去看看。”
四師姐千代秋拉著他的耳朵罵道:“就你屁話多,快點搬書,搬完了,你要去,我就陪你一起去。”
四師姐也看出佑心不在焉,他說話都不過腦袋,他就想去看奈良櫻落決鬥。聽到她答應了,佑助頓時沒有了傻話,老老實實的搬起來了書。動作麻利的很呢。
“你說啊,奈良櫻落是真的能寫,這些一摞摞的書都是要一個個字寫的,他有很多時間嗎?”
“沒有的呢。這一路上他除了睡覺幾乎一直在寫,在丹霞城他散播出去一部分,現在的都是之後的路上寫的,聽說一直到小佛寺時才寫的差不多,當初在山城被圍殺的時候,他都沒有停筆。真的是抓緊一切的時間了。”佑助抱著書隨口說道。
聽到佑助的話,千代秋沉默了。她抱著書走在佑助的前麵:“把書搬到那棟樓,我特意空出來的。”
“這書啊,真重呢。”
……
奈良櫻落因為一早就去了城外,又在學堂逗留了很久的時間,眼看要正午了,城中心的街道上卻並未看到他的身影。
他不急,但是有些人急了。急的是看熱鬨的人,昨日成婚的時候,奈良櫻落可是當著所有貴客的麵許下了要決鬥的豪言。以至於那些貴客原本都準備回去了,硬是推遲了半天,就準備看山中家的新姑爺和柳生家劍豪的決鬥。
安雲城的城中心有桂花一條街,道路修的很寬,道路兩旁種滿了桂花樹,此時正是盛開的季節,那種香味即使不去吸,也會鑽入你的口鼻,遠遠望去是一片金黃色。街道上多的是賞桂花的遊客,隻是今日都躲入了街道兩旁的飯館和酒肆中,以至於城中心最貴的桂花樓都是人滿為患的樣子。
柳生劍八就站在桂花樓下,這不是他隨意選的位置,而是他特意選的位置。因為這棟樓上看熱鬨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打敗奈良櫻落,他當可一戰成名。他並不想一輩子都當柳生劍八,他也有夢想,所謂劍八,便是劍吧,隻是一把劍,一把柳生家的劍。劍隻是殺人的工具,他並不想當一輩子工具,他現在的想法就是殺了奈良櫻落,然後名動天下。
每一個劍客的夢想都是名動天下,他受了多少的苦才能成為劍豪,他手中的劍才是最清楚的。
來時,他的師兄柳生劍六曾提醒他,出手就要出全力,在山中家還未反應過來前,一劍殺了奈良櫻落。不要像柳生劍九那樣死在自己的驕傲上。是的,他們認為柳生劍九敗給奈良櫻落是因為輕敵。因為這是從神社逃回去的柳生劍客的嘴裡說出的證據,人怎麼能不相信證據呢。
柳生劍八抱著肩膀等著奈良櫻落到來。他一早便來了,而現在已經午時,奈良櫻落卻依然未到。他觀奈良櫻落不像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奈良櫻落若是不來,他定會成為笑柄。奈良櫻落若是不來,他將不戰而勝,他本應開心,但是卻煩躁的很。
他抬眼看了看太陽,此時已至正午,太陽躲在雲層裡,但他的後背已經出汗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影子,影子已經變的很小,小到濃縮在自己腳下。
他口乾舌燥,嘴唇都乾裂了,卻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以圖維護自己的氣勢。
他閉著眼睛,以圖忘記自己心中的煩躁。剛閉上不久,他就聽到了竊竊私語聲,有人大聲的告訴他奈良櫻落來了。
終於來了。
他已經等不及了。
隨著奈良櫻落的出現有風吹來,帶來絲絲的涼意。
他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