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能讓你心靜下來的事情,讀書也好,發呆也好,都行。對我來說,最好的方法是冥想。”山中裡美搖動著她那寫著八風不動的扇子:“在冥想中破念,破執,然後接近自己的心,與它交流,問它最想要的是什麼,向它借力。”
“我可坐不住。”山中結衣吐槽。
“我的方法不一定適合你,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找能讓你心靜的方法就可以。”
“做到以上這些就能跨入知命了嗎?”
“我做到這些可以,你不一定。因為你是你,我是我。”
“我還是不太明白。這些你都是受到了他的啟發嗎?”山中結衣指了指奈良櫻落的方向。
“我這些年一直在試圖掌握人心,控製人心,隻是一直還沒形成自己的方法論,他的方糖理論給了我啟發,他的知行合一補齊了我內心虛弱的一環,如水滿自溢,知命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聽不懂。”山中結衣並不能完全理解姐姐的話語。
“我們是修幻術的,而幻術的本質無非是控製人心,他設的這個局提醒了我,有時候不動用查克拉,其實也能給所有人施展幻術,這才是最強大的幻術。”
聽到姐姐如此說,山中結衣瞬間就聽懂了。她本質上其實還是實用主義為先。
“他設的這個局就是針對人心的,你有空多走走看看街上瘋狂的人,你的感受會更深一些,勿要落入那最粗淺的欲望中。”
“姐,你怎麼知道我也屯花了?”山中結衣略顯心虛。
山中裡美一聲歎息:“你啊,還差的遠呢。”
……
如山中裡美所說,帝王心術正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幻術。它無須動用查克拉,就能讓所有人前赴後繼的自發的為之瘋狂。他們甚至為此可以獻上所有的錢財,甚至是生命。
十月十九,天還沒破曉,整個安雲城再次陷入了瘋狂。
秀清一早就掛了牌子,上麵寫著抽獎金額還是二十兩,但是名額的回收價格漲價了漲到了四十萬兩。牌子上還寫明了原因:因為近期四季薔薇的價格大漲,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願意貼錢回收名額。
圍觀者看到秀清掛了如此的牌子之後,都是對其大加讚賞,誇其有大義。隻有局外人才會感歎一句,若真有大義,不用四季薔薇不就行了。但這樣的局外人是不敢明目張膽的說的,因為身旁的人幾乎都或多或少的屯了四季薔薇,若他敢這樣說,他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若愚蠢成為主流,那麼真理也隻能避其鋒芒。
所以群體的愚昧在於,他們會給他們自己挖掘墳墓,然後還要躺進去,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感覺到自己是在被活埋的。一切的痛苦都是自找的。
他們隻會這樣算賬,抽一個名額的花銷在於五萬到八萬兩銀子,而回收的價格是四十萬兩,這樣的暴利到近乎送錢的生意,誰敢說秀清不是好人,他們會為此拚命。如今的秀清在他們眼裡那都是光芒萬丈的。
早上四季薔薇的價格已經漲到四十兩一支了,買到九百九十九朵,那就是四萬兩銀子。按市價來算,一個名額的淨利潤至少也是近二十八萬兩銀子。誰也沒想過名額回收的價格是誰定的,四季薔薇的價格是誰推高的,他們隻看到了這二十八萬兩銀子這火熱的數字。那都是錢啊。
今天早上就有人在秀清的攤位上抽出了名額,在抽出的瞬間,秀清就掛了暫停交易的牌子,等著那人去收四季薔薇。
但意外發生了,四季薔薇上午是四十兩,下午就已經八十兩一支了,甚至還在漲。這一天就是一個不斷翻倍的過程。離譜的很,但隻要有錢賺,就一定有人願意掏錢。
可惜的是,秀清在傍晚收攤前,並沒有等到那個人收到足夠的花,因為花漲價了,那人錢不夠了,於是她的這個名額,並沒有賣出去。但她的錢卻已經收了,今天足足收了一百多萬兩的銀子。
天天在這裡收錢,秀清已經對錢沒什麼概念了,那一個個的都是冰冷的數字而已。
她並不知道這一百多萬兩銀子中其中大部分都是山中家借出去的款,繞了一圈之後到了她手裡,然後會再繞一圈回到山中家手中。這其中錢並沒有損失,但是會產生很多還不上款自願為奴的奴隸。
她隻知道今天盈利了,而且什麼都沒付出,這便是躺著收錢。
她本是高興的,但是看到那一個個沮喪的頭顱,又笑不出來。哥哥的釣魚理論,打窩成功,願者上鉤,不外如是。
從這實踐課開始,她的心情由一開始的興奮,然後恐懼,然後悲傷,然後再恐懼,然後憐憫,現在高興又失落,整個情緒一直都在過山車。她已經有點不太想玩這個遊戲了。這個遊戲本身就是在耍他們,但是她又不敢明言告訴他們。
但她也知道,如果她現在敢說不玩,眼前這些原本將她奉若神明的人,會親手宰了她的。
“希望明天陽光明媚。”秀清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