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
他們不聽,他們不敢,他們看到你幫他們報仇他們會感激你,甚至會得到心理安慰,但是睡一覺之後,他們還是會走到老路去。
人隻能自救。
所以得下猛藥。
於是佑助拉起一個苦主,這個苦主還是個女子,他拉著她的手,將小刀放在她的手裡,然後將她拖到了吉川和人的麵前。
“你敢!”吉川和人怒目圓睜,即使已經被捆綁,但是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讓這女子崩潰了。
“你的男人,你的父親都被他殺了,不想報仇嗎?你還被他糟蹋了很多次,不想報仇嗎?真的不想嗎?”佑助逼問道。
女子咬著嘴唇,低著頭,竟然哭了。
但是佑助一點也沒有心軟,他拉著她的手,緊緊握住,用強大的力量將女子手中的小刀刺進了吉川和人的身體裡。
這一刺刺的並不深,也不是要害,也不致命。
但是即使如此,在吉川和人悶哼時她就慫了,她退卻了,她甚至在那一刻爆發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掙脫了佑助的手,然後踉踉蹌蹌的跌坐在地上。
她望著雙手的鮮血,顫抖,不住的顫抖,然後嚎啕大哭!
這哭聲撕心裂肺。
這哭聲極其慘烈。
這哭聲又是那麼的熟悉。
山中裡美看到了,想起來了,想起了那日木板車上堆疊的屍體,想起她那日她看到過這個女子,那日哭的最凶的是她,咒罵上天最凶的的也是她。此時不敢報仇,哭的最凶的還是她。
“真是沒用啊。”同為女子,山中裡美看到這女子深以為恥。此時此刻,山中裡美依然認為她配得上她的苦難。
“你指望這些家夥審判我,你們對付吉川一族就是為了這些人嗎?真是太搞笑了。”吉川雖然受傷了,但是他的嘴臉,他的話卻是在嘲諷所有人。
佑助難得沉默了,他看向了奈良櫻落的方向,仿佛在問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否還要逼著那女子?
奈良櫻落朝他搖了搖頭,意思是讓他等。
佑助皺眉,他從沒有一刻這麼恨,恨其不爭。當初他殺領主放糧的時候,他以為他是在做好事,可是殺了領主並沒有改變本質。於是這次他才讓這些人自己動手,逼著他們動手,但是貌似效果是一樣的。他很難理解,這些人為什麼不敢報仇。
在佑助出神間,讓他不敢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這一幕同樣讓冷眼旁觀的山中裡美終身難忘。
隻見剛剛還哭的撕心裂肺,哭的不知所措的女子,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她快速的爬起來,撿起地上的帶血的苦無,朝著吉川和人衝了過去。
在所有人的錯愕中,她拿著小刀一刀又一刀的刺入吉川和人的身體中。
“你給我死,你給我死……”她不住的念叨著,仿佛在給自己勇氣,她狀若癲狂,瘋狂的刺入吉川和人的身體。
每一刀都帶起大片的鮮血,於是片刻間她就被染成了血人,但她一直都不曾停下。
她此時的每一刀都代表著她曾經壓抑的情緒,她埋藏在心底的恨被鮮血喚醒了。
吉川和人早就死了,他眼睛睜大,想說什麼,但是說不出來了,女子複仇的刀卻一刻不曾停下。
整個環境靜的落針可聞,唯一可以聽到的就是小刀入肉時的噗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