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錢倉一向前走去,隨著他繼續靠近月神,腦海中閃過曾經看見的畫麵,紅色與人頭相互交織,“你想知道什麼?恕我直言,你應該能夠直接提取我的記憶,而且……”他深吸一口氣,瞥了一眼肩章上的血色漩渦,“……我認為我們的相遇不是巧合。”
月神沒有回答,微微側身坐下,在她坐下的時候,下方不知何時出現一條棕色長椅。之後,月神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錢倉一坐下。
錢倉一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再睜開眼睛坐在月神身邊,他上半身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等待著月神開口。
“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敏銳,沒錯,我們的相遇不是巧合,但與我無關,我並未參與到地獄電影的計劃。”
月神空靈的聲音直接在錢倉一腦海中響起,仿佛安眠曲一般讓人漸起睡意。
“我並不想從你身上知道什麼,我隻是在做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引導人類。”
說到這裡,月神頭上的白色球體緩緩轉動。
錢倉一左手扶額,重新整理腦海中的思緒,之所以他會有之前的猜想,根本原因是地獄電影帶給他的神秘與恐怖,從初入電影時感受到的未知,再到逐步了解後的輕視,然而,越接近真相,他心中就對地獄電影越發恐懼。
而讓他內心抗拒的直接原因,則是小鑽風對他說的話,對未來的預言。
“我記得在何方島的壁畫中,你已經飛升。”他轉過頭,“你為什麼會在光陰塚?光陰塚,究竟是什麼?”
他沒有解釋何方島和壁畫,在與高位存在的對話中,這些細枝末節無需去特意解釋,無論他說什麼,隻要有明確的中心思想,高位存在都能了解他的意思。
“飛升?那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我隻是離開了我的家鄉,踏上了一段新的旅途。至於光陰塚,我不知道該如何讓理解,或許,我將我在做的事情告訴你,能夠讓你有直觀的感受,雖然未必正確,但與直接解釋相比,應該能讓你更容易了解。”
月神說話的間隙,周圍的白光漸漸褪去,變成了一個彆墅外的小院子,院子內似乎有一段時間缺乏打理,不再整潔,但卻更加充滿活力。
“我的院子?”錢倉一左右看了看,後方的彆墅是他拿到黑卡後購買的房屋,與之前相比,他感覺輕鬆了不少,雖然他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但來自環境的壓迫確實減少了很多,“好吧,那麼……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等待,死亡的到來。”月神沒有等錢倉一開口詢問,而是繼續說下去,“你沒有聽錯,神也有壽命,雖然我所剩的時間依然比你所在的文明要長得多,但是,即使沒有其他外力乾擾我,我依然會迎來自身的消亡。”
錢倉一嘗試理解,但他發現自己確實無法完全理解,這種對時間長短觀念的跨度感受,他隻能純靠自身的想象去感受。
“光陰塚……是時間的墓地,這裡儲存著時間的屍體,但同事,這裡也是時間的起源之處,被你所殺死的時間,都能在這裡找到。”
“什麼?”錢倉一眉頭微皺。
“放心,它們不會來找你複仇。”月神的語氣中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