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手冊引起了錢倉一的注意,因為手冊的封麵寫著他的名字,可是當他的手剛觸碰到手冊的時候,手冊卻像活一樣,化為不知名的液體向他身體裡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還沒等錢倉一有什麼動作,這一切就結束了,正當錢倉一感覺自己身體是否有異樣的時候,一股信息卻從識海深處湧來。
當錢倉一開始腦海中的信息時,他收回了手,陷入沉思。
信息的內容很多,但是錢倉一發現他能的內容很少,其餘的內容好像被封死了,每當他試圖回憶那部分內容的時候,總會被其餘的東西替代,好像特意繞開了一樣。
“不管了,如果真的存在某種意識阻止我,那麼我這麼直接的探查是不會有什麼作用的。”錢倉一忽略自己不了的內容,而開始理解那部分能夠的內容。
他能夠的這部分像一部電影的簡介,電影的名字錢倉一很熟悉,準確說來是經曆了這兩天的事情之後很熟悉,因為電影的名字是《死祭》,這兩個字最近一直徘徊在錢倉一的腦海中,最初隻是不解,現在再次看見這兩個字,他卻感覺有些恐懼。
死祭,究竟是什麼意思?祭奠死亡麼?生者為何會祭奠死亡,死亡本身又為何可以被祭奠,錢倉一不太理解,他想,也許是某個奇怪的風俗。
繼續向下看,錢倉一看到了演員的信息,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他名字的前方寫著石海憫三個字。
“這是我扮演的角色麼?難道說我是演員?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拋開演技之類的考慮,有這種能力,為何會拍電影,而且我也沒看到攝像頭,另外,就算這電影拍出來,也不可能放映吧,除非……”
是的,錢倉一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也許,這部名為死祭的電影並不是給人類看的,而用電影的表述方式來展示,也許隻是為了讓人類理解。
繼續向下看,是電影的簡介,不過錢倉一看完之後表情更加嚴肅了,因為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所扮演的石海憫是一個從有著奇怪傳統的偏僻村莊出來的青年,外麵的方便生活讓他不願意回去,他的父母也理解,可是,有一件事情卻讓他不得不回去,那就是村裡每隔二十年都會舉行一次的死祭,上一次參加死祭他還隻有六歲,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記得,可是他的身體卻好像記住了當時的恐怖,每次一想起死祭兩個字,他的心裡都會顫抖。
“死祭,究竟是什麼?”心中帶著問題,錢倉一繼續向下看。
原本石海憫依舊不打算回去,第一是花費,第二是死祭本身,當他連續幾晚都做那一個噩夢的時候,他知道,他不可避免要回到羽溪村,去參加死祭,令他感到無限恐懼的死祭。
到這裡,簡介結束了,內容雖然不多,不過還是可以分析出一些事情的,例如,死祭還沒開始,這就意味著,如果他真的如手冊上所說的那樣,要扮演石海憫,那麼這多出來的時間,肯定是給他尋找逃脫或者解決辦法的,可是他為什麼要參加死祭?又為什麼要扮演石海憫?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車子突然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錢倉一盯著門口,發現門外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這時候,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墨鏡男走了進來,他看見車內有人,表情稍微有點變化,不過並不明顯。
男子沒有將注意力放太多在錢倉一身上,在錢倉一的注視下,他隨便找了一個空座位坐下。
“你演過幾部?”男子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錢倉一猶豫了一下,他在判斷對方的意圖。
“第一次嗎?那就提醒你一句吧,在拍電影的時候,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男子瞬間做出的判斷讓錢倉一感到心驚,“這家夥,難道就因為我剛才猶豫了那麼一下就判斷我從沒有演過這奇怪的電影嗎?正常情況下應該還會懷疑我不願意透露自己的情況吧?他的觀察力真是敏銳得可怕!或者說,他隻是瞎猜的?”
“請問,我……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注意的?”這個時候,錢倉一並沒有不好意思的情緒在心中,他一向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新手需知嗎?太浪費時間了,如果我要給每個人都講一次,那我還不如也裝成新手。”墨鏡男語氣很冷。
見錢倉一臉色不太妙,墨鏡男想了想,然後輕輕敲了敲桌子,“先互報姓名吧,真名也好,假名也好,總之是能夠區彆於電影身份的一個代號!你叫我鷹眼就可以了,老鷹的眼睛。”墨鏡男說完之後將墨鏡摘了下來。
鷹眼的臉很冷峻,雙眼炯炯有神,表情很嚴肅。
“那叫我蒼一吧,蒼天的蒼,數字一的一。”錢倉一回道。
“等你活過這一部電影,我再告訴你其餘的事情,前提是我們還能見麵。”鷹眼說完之後,手開始向前伸,然後觸碰到了桌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手冊。
“那個手冊!剛才明明隻有一張,我觸碰之後就消失了,怎麼又出現了?難道每一個手冊的內容都不一樣嗎?那麼,如果我觸碰所有的手冊……等等,如果真的可以如我所想,將所有的手冊都掌握在自己手裡,那麼鷹眼為什麼不做類似的事情?”錢倉一在心裡想。
鷹眼意味深長地看了錢倉一一眼,然後戴上墨鏡,靠著沙發休息起來。
時間過去了三十分鐘,這三十分鐘再沒有人上車,車廂內從始至終隻有錢倉一與鷹眼兩人,緊接著,客車停了下來,車門也打開了。
錢倉一看了看鷹眼,發現他也動了。
“下車吧。”鷹眼話不多,說完後,就下了車。
錢倉一站在車門口,外麵仍舊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他猶豫了兩秒鐘,還是下車了,走入了黑暗之中。